喬行之 作品

第42章 真假千金

    (03) [v]

    原主曾經調查過此人,他本來就懷疑這人同樣是大月國的人,只是還沒來得及驗證。

    現在若是此人動手殺的原主的話,司行簡就覺得這種可能性增加了。

    常寧公主乃是當今皇帝的妹妹,也就是齊王的姑姑。她已經有駙馬,還育有一子一女。

    但京城人盡皆知,她最寵的人,當屬一個名叫祁修言的男寵。

    駙馬只是只是常寧公主名義上的夫君,她相處最多的是祁修言。就連這次來狩獵,她也只帶了祁修言一人。

    甚至有傳言稱,公主那一女乃是同祁修言生的。

    這樣的人,為何會對原主下手?

    是發現了原主的身份,還是常寧公主和齊王是一派?

    司行簡覺得後者的可能性並不高。

    原主之所以找上齊王,不是因為齊王有雄才偉略,坐上那位子的機會比較大,而是因為他又蠢又毒,好利用。

    常寧公主一向愛好玩樂,她沒有必要摻和各位王爺之間的爭鬥,就算她要站隊,也不會選擇齊王這樣的廢物。

    司行簡已經從齊王的反應中推斷出,此事多半沒有齊王的參與。

    那麼,是司安玥和祁修言聯手?

    司行簡單手撫著蘭蘭的腦袋,心想:司安玥真是沒有辜負原主的“栽培”。

    “趙清,趙滿。”他抬頭往外面地喊了一聲,聲音不算大。

    很快就有兩個長相相似的人快步走進來,徑直在司行簡面前跪下,“主子。”

    “趙清,你去尋一下之前跟著小姐的人,問清楚發生了什麼。若……若是找到的是屍體,就把人埋了。”

    左邊那位應一聲,退了出去。

    “趙滿,你去越州……算了,你先回城,找如煙姑娘,帶著她去越州,找到梁淑英,護好梁氏母女,順便打探一下她們這些年在梁州可經歷過什麼大事。”

    “記住,是保護,不是監視,也不要過多幹預她們的生活。”

    司行簡說著,按照密文手寫了一封信,蓋上印章。

    “告訴如煙,做好這件事,我便放她離開,讓她不要做多餘的事。”司行簡又不放心地補充,“一切以梁氏母女安全為重。”

    “是。”

    趙家兄弟兩人都察覺到蘭蘭的存在,可沒有一個人多問一句,領了命令就迅速離開。

    司行簡把那不存在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又換了身衣服,隨手將之前那身衣服扔到衣架上。

    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幹了,因為外袍是黑色,幾乎看不出來,但那拇指粗細的一個破洞卻格外顯眼。

    “父親。”聲音從帳外傳來。

    司安玥並不敢慢慢吃完飯,她只簡單吃了幾塊糕點,同時仔細回想了這次的計劃,思考哪一步可能出紕漏,設想司行簡會問什麼問題,她又該如何作答。等她然後便過來回話。

    “進。”司行簡應了一聲。

    司安玥一進帳篷,就看見那身衣服。

    她瞥一眼那破洞中,忙垂眸遮住眼中的遺憾,心中一陣無奈:他竟然命硬至此嗎?

    衣服前後都破了,那便說明整個胸膛都被穿透;那支箭上的血,樹幹上留下的孔,都說明他傷的不輕……她本來以為他必死無疑。

    結果,人不僅還活著,連行動也沒有障礙。

    司行簡把衣服往地上隨意一丟,用略帶欣賞的語氣說:“想不到這一行人中,還有箭術高手。”

    司安玥聽到這話,心跳都停了一瞬,她不敢隨意接話。

    恰巧這時有人來送烤魚,蘭蘭聞到香味,迫不及待跳下地,發出一聲輕響,打破了這有點凝重的氣氛。

    司行簡起身去帳篷門口接過烤魚,先取一盤放在桌子上,說了聲“坐”,才把其餘的魚丟給蘭蘭。

    他去洗了手,也坐在桌邊,一言不發地開始剔魚刺。

    或許因為這魚是齊王的侍衛送去的,讓廚子以為魚是給齊王準備的,所以做得十分盡心。

    魚烤得外焦裡嫩,香氣撲鼻。

    一時間,帳篷內只能聽到蘭蘭咬著魚撕肉的聲音。

    無論是眼中所見父親的從容優雅的動作,還是耳邊充斥的、聽起來有點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都給司安玥造成極大的壓迫感,她心裡緊張,聞著香味,只覺得煩躁。

    司行簡撿著魚腹上的嫩肉,仔細挑了刺後,擺在盤子邊。

    他把剩下的魚又丟給蘭蘭,把盤子往司安玥面前推,“吃吧。”

    司安玥:……

    若不是她親眼看著那隻豹子吃了魚沒事,她會懷疑這魚肉裡有毒。

    隨後,她又在心裡苦笑一聲:若是父親想殺她,又何須用毒?而且父親在她身上花費了那麼多精力,不會讓她死得那麼便宜的。

    她不知道司行簡這是何意,但她從來不敢、更沒資格拒絕。

    她默默拿起筷子,小口吃著,發現味道意外地不錯。慢慢地,她也靜下心來。

    反正不管如何,她總逃不過,父親也不會輕易要了她的命,又有何懼?再者說了,父親也未必發現這是她做的。

    司行簡等她吃完,才說:“你以後不必與齊王接觸。”

    “父親?”司安玥再也無法強裝鎮定,驚訝地問出口。

    “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是。”司安玥應道,又低下頭,嘴角掛著嘲諷的笑。

    什麼值得更好的?怕是發現更好的買家,齊王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司行簡又說:“明日我們便回城。”

    “是。”

    司行簡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孩子交流下去,他本來就不善溝通,現在司安玥又明顯對他有很深的戒心。

    他抬手按了下眉心,耐著性子問:“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聽他這麼問,司安玥反而安心了些。她抬頭,帶著點關切的神情問:“不知父親今日遇見了什麼危險?怎麼會失蹤又受傷的?”

    司行簡:“有人要殺我。”

    “怎麼會?”司安玥語氣驚訝。

    司行簡卻不想同她再試探來試探去的,嘆了一口氣,說:“你的漏洞實在太多了。”

    “父親,您這話,我聽不明白。”

    司行簡細細地解釋給她聽:“你恨……我,這是我們彼此都知道的事,不用否認。所以若是我失蹤了,你根本不會派人去找,更別提穿著不便的衣服鞋子親自去。唔,還有表情,有點假。”

    “而且,即使你一時找不到我,又怎麼確認我失蹤了?我可能只是去打獵,或者臨時有事離開。”

    “除非,這‘失蹤’是你讓人造成的。”

    “你也不喜歡齊王,怎麼會主動尋求他的幫助?還是為了找我。你是利用了齊王,還是和他達成了某種交易?應該是前者吧,若是後者,就太令我失望了。”

    “別的,還要我細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