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白 作品

畫皮(二十一)

    鐵手:“……”

    他似有所覺,喉結滾動了一下,想問十七“那你呢,你看上我了嗎?”,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決不肯做出挾恩圖報的事來。

    十七誘哄的道:“你想問什麼,說呀?”

    她的肌膚上泛起了潮紅,眼波中流淌著動人的春意,明知鐵手身上還有傷,可被他的手掌輕柔的撫一下背,就忍不住要動情。

    鐵手呼吸粗重,道:“我、我——”

    他一連“我”了六七個,一句話說的亂七八糟,不過這一次,美人沒有作弄他了,她的眸子裡一片粼粼的水光,柔聲道:“小女子無以為報,願以身相許,你說怎麼樣?”

    好像從天而降一個餡餅,把鐵手砸的暈頭轉向,幾乎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有一種名為峰迴路轉、苦盡甘來的感覺漫上心頭,似乎一片真心有了回應,讓他的雙目溼潤了起來,身體僵硬的像一塊木頭。

    十七一連聲喚他:“大捕頭,鐵遊夏?”

    她的一句“喜歡”,就足以讓他激動的一夜不睡了,這樣一句話,甚至已算得上是託付終身,這讓他如何不激動,如何不快活?

    鐵手臉龐通紅,目光堅定,胸膛劇烈起伏了下,一字一頓道:“鐵遊夏絕不負你!”

    不知為何,十七覺得耳尖有一點熱。

    她在鐵手的懷中待了一會,無力的推了下他的胸膛,語聲繾綣又勾人,道:“不要摸我的背……你這樣,我快沒力氣了,還不快起來,你的傷再不換藥,又要流血了。”

    鐵手放開手臂,扶著她在一旁站穩。

    他不是貪歡好色之人,可是美人在懷,就不知怎麼了,忍不住去摸一摸她的玉背,摟一摟不盈一握的腰肢,自己都有些羞愧。

    十七拿著藥粉,命令道:“背過身去。”

    鐵手就大型犬一樣聽話的轉過身,將長髮撩到一側,露出緊實的肩背,皮肉翻卷的傷處正在滲血,已順著肌理流出幾道血痕。

    過了一會兒,沒有感受到痛意,他嘆息了一聲,道:“血肉模糊的,我還是自己來罷,對著鏡子其實看得清楚,不必幫忙。”

    話音未落,一個小心翼翼的吻已落了下來,柔軟的唇分開,輕輕的親吻他的脊骨。

    鐵手的呼吸逐漸滾燙了起來,每一寸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卻還是剋制的一動不動。

    他是習武之人,身軀比尋常男子要高大健碩的多,儘管氣勢如春風一樣溫柔,山嶽一樣穩重,可沒人會忘記他為什麼叫鐵手。

    辦案鐵手無情,功夫卓然超絕,因而此刻這溫馴的、隱忍的姿態,也就更加誘人。

    “就說你是故意讓我心疼,騙我出來。”

    十七按住他的肩膀,用沾水的毛巾擦去血跡,把止血的藥粉灑上去,感受到手下的軀體有一瞬間的繃緊,於是湊過去吹了吹。

    鐵手也不辯駁,只點頭道:“是。”

    上完了藥,他自己把繃帶纏好,熱情大膽的美人就湊了過來,咬了下他的耳尖兒。

    她笑吟吟的道:“蘇大先生說了,只要不崩開傷口,不會影響什麼……大捕頭,兩日不曾親近,你是不是要給我補回來呀?”

    鐵手頓了一下,道:“補給你。”

    他是很正直,很害羞的,幾乎從不在白日做這樣的事,可十七已經露出了鬼相,若是再拖下去,二人的畫風可就恐怖獵奇了。

    他正要往床榻上去,卻被美人輕輕勾住了腰間的繫帶,這一點細微的力道,讓鐵手停下了腳步,側目有些不解的向她看過去。

    十七柔聲道:“你不能用力,不然傷口會流血,也不能躺著,否則會壓到傷處。”

    鐵手道:“那怎麼辦?”

    美人臉頰緋紅,將他按在了一張沒有靠背的木椅上,水潤潤的眸子欲語還休的望了他一眼,紅唇輕啟,道:“你坐在這裡不就成了?其他的事……妾身可以自己做,切記不可用力,也不要出聲,這可是白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