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十二)

    只是勾一勾手指,就能讓天底下的男人暈頭轉向的拜倒在石榴裙下,若這也算半老徐娘,恐怕全天下的少女都要羞愧而死了。

    十七道:“天底下能說出這樣一句話的男人可不多。”

    鐵手頷首,道:“是,男人總是不肯承認,竟有一個女人比他們都要厲害的多。”

    比起女人的財富,他們更看重女人的美貌,柔順,以及貞潔,一旦她們有一點出格之處,就要被人詬病太過放蕩,不夠矜持。

    十七微微一笑,朱唇輕啟,不疾不徐的補充道:“我是說,天底下能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去誇獎另一個女人的男人可不多。”

    鐵手:“……”

    美人笑吟吟的橫了他一眼,說道:“你說,你是不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她的指尖點了下鐵手的喉結,嗔怪的用了點力氣,道:“今天是第三日了,我的大捕頭,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鐵手的臉龐熱了一下,一下明白過來。

    由於畫皮的特質,每隔三日,十七就要與他纏綿一回,不過由於她初嘗情/欲,對這種事新鮮的很,通常不到三日就要來一次。

    這幾日忙於趕路,不曾投宿,鐵手又不願在馬車上委屈了她,今日已到第三天了。

    十七吃吃一笑,用一種撒嬌似的語調催促他,道:“快點說呀,你忘記了什麼事?”

    她星子似的眼眸之中是促狹的笑意,顯然不懷好意,要捉弄一下這個羞窘的男人。

    鐵手張了張口,一時無言以對:“……”

    美人在懷,讓他的體內也生出一絲莫名的燥熱,只是他的臉皮薄,實在說不出白日宣淫的話,一時間頭大舌大,漲紅了臉龐。

    十七欣賞了一會兒他的無措,又有了一個壞主意,語氣緩慢的,輕柔的道:“果然二爺已經另有新歡,看上了芳月夫人麼?”

    她的手很美,瑩白如玉,柔若無骨,而這一隻讓人想跪下親吻的手,正用一種十分輕佻的手法,在鐵手的喉結上輕柔的撫弄。

    鐵手的呼吸一下沉重起來,道:“不要說這樣的話,你……你分明知曉我的心意。”

    他正襟危坐,壯闊的身軀如山如嶽,耳尖滾燙,指節微蜷,衣衫分明一點不亂,卻莫名有一種成熟男人在剋制本性,忍耐情/欲之時的性感來。

    美人眨了眨眼,纖長的眼睫像紛飛的蝴蝶,誘哄的道:“什麼心意?你說出來呀。”

    她的嗓音又軟又勾人,唇上殷紅的小痣如一滴滲出的血,似乎也在誘人向它吻去。

    鐵手面紅耳赤,蜜色的頸上迸出幾條青筋來,似乎說一句情話比登天還難,一句話被他說的亂七八糟,道:“我、我心悅……”

    都到了這份上,他竟還十分規矩的坐在那,用一條結實的手臂虛攬住她纖細的腰。

    十七微微一笑,吻了下鐵手的頸側,冰冷的舌尖在青筋上一點,柔柔的道:“你心悅誰?芳月夫人麼,她的身家頗為豐厚,若能結為連理,得到芳月商會也不無可能。”

    她抽出衣帶來,輕輕蒙上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