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牌巧克力 作品

438 三岔擇於理式盡頭 下

    詛咒——每聽到這個字眼時,羅彬瀚往往想起藍鵲。那白塔學徒似乎曾同他談論過預言和詛咒的不同,可遺憾的是他差不多什麼也沒記住。他長的是一雙不大有用的漏風耳。

    他不由自主地重複道:“詛咒?”

    “不那麼嚴格的說法啦。說是‘帶著某種向死性願望的以太流’,我覺得不就是詛咒嘛。姑且這麼叫也沒問題。按照周雨先生你的描述,我推測是邦邦先生無意間進入了怨河的某個支流,在那裡浸泡了相當惡性的詛咒,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至於具體是哪一種,我就沒有辦法確定了。這裡現在的全部情況,大概就連當初設計的白塔法師都沒法掌握了。不過,對於邦邦先生你來說,或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本來不是被那些星辰守護者殺死了嗎?這下倒是死裡逃生呢。”

    宇普西隆用堪稱是輕鬆的語氣這樣說道。他當然是毫無惡意的,可那語調卻叫羅彬瀚也感到有些不大舒服。他看見邦邦不知所措地把腦袋往後縮。

    “我……我不大懂。”邦邦結結巴巴地說,“詛咒?那意味著我死了嗎?”

    “……我想是沒有呢。夢河雖然也能復現消逝的生命,但是‘死而復生’就是另一回事了。那從法術概念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就算是人造的許願機也做不到。不管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邦邦先生你其實是以‘存活’的狀態抵達這裡的。也許之前保持著某種沒有實體的形態,讓你自己都產生了誤會吧?這個就是我想問的問題,邦邦先生你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方法穿過怨河的呢?”

    邦邦瞪著眼睛。他顯然回答不出宇普西隆的問題,或許壓根沒聽懂這個問題。於是宇普西隆爽快地舉起手說:“我換個方式解釋吧。先從我這邊說起,這樣應該會好理解一些。”

    羅彬瀚和邦邦一起盯著他,彷彿看著一頭大象在講臺前講授佛學真義。宇普西隆對這種尷尬卻視若無睹,而是流暢地伸出手,從光芒中握住一根銀色的金屬棍。

    “我該在意這事兒嗎?”羅彬瀚盯著那棍子問。

    “哎呀,小事啦。這樣子比較容易說清楚。”

    宇普西隆用棍子敲敲自己的手掌,神態肅然地說:“我是追蹤著一個危險的敵人而來到這裡的。當我尾隨那個傢伙的痕跡,一路追蹤到河道前時,我發現他正以某種方式不斷孵化出新的怪物。為了避免在路上遭到更多的埋伏,我決定靠著九大冥河的捷徑直接去往頂點,也就是說,高靈帶最早洩露的那個位置。因為這些河道里的詛咒與那傢伙的性質相反,我猜想他不會在這裡佈置伏兵。不過儘管如此,浸入怨河這件事本身也是很危險的,更別說之後還要面對強敵。我自認沒有把握能把這兩件事同時完成,所以決定採取一個取巧的辦法,那就是躲進‘生甲葉’裡,讓它們把我運輸過來。至於‘生甲葉’嘛……啊對了,周雨先生,我記得你不是有一個學派名是‘靈薔’的白塔朋友嗎?還因為這個朋友被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