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牌巧克力 作品

182 蝶翅不期而展 中

    羅彬瀚客氣地把藍鵲從地上扶起來,又幫它理了理頭骨上歪斜的荊冠,熱情鼓勵道:“別低頭,這樣王冠會掉。”

    藍鵲沒有吱聲,也不像正在幫他思考,羅彬瀚便繼續和顏悅色地說:“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對是錯,只好請你給參謀參謀:我尋思著太后她老人家也不是什麼魔鬼,突然間搞個世界末日出來,總得有點說頭吧?像你剛才講的那個,如果你打不過一個詛咒,那你就當場加入它……”

    “讓它先行發生以削弱效力。”藍鵲氣若游絲地糾正道。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嘛!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靠這個來對付預言呢?之前那預言是說,黑暗降臨,然後被啥用光明使者消滅吧?這是不是說如果暑聖日那天真有東西殺過來,它就註定會失敗?”

    隨著他充滿希冀的話語,藍鵲眼窟內的紅光終於又再度明亮起來。

    “嗯……沒法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它沉吟著說,“是的,如果這是個確定性預言,而且沒有被誤讀,那就意味著它必須在指定的時刻被兌現!可你沒法保證這裡頭不存在誤讀,因為它太像一個被曲解的永光預言了,那些構成要素的雷同該怎麼解釋?巧合?我看過他們記載千年預言的壁畫,那真的是個非常模糊的意象。而他們的解讀方法完全基於經驗積累,那是很有可能在特殊事件上出錯的——但你又確實提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它忘記了星層覆滅的危機,心不在焉地飄回半空,像常人踱步那樣繞著羅彬瀚團團打轉。這讓羅彬瀚鬆了口氣,心裡最後一點負罪感也煙消雲散。

    “那預言的記錄壁畫在哪兒?”他有點感興趣地問,“我能去瞧瞧嗎?”

    藍鵲爽快地答應,領著他往盆地出口的方向走。途中它告訴羅彬瀚那些壁畫藏在某個非常隱蔽的古老洞**,由嗚達部族派人看守。通常那裡只允許先知們每年進去三次,並帶著和他們數量匹配的少男少女,用未經人事的純潔之手繪下這一年中所作的重要預言。

    “當然,我們是例外的,隨時都可以進去。”藍鵲補充道,“因為我們是‘神’嘛。這些居民們認為我們會受到某種更高的力量約束,無法破壞他們神聖的歷史壁畫。不過我們當然不該這麼做。”

    “我們?”羅彬瀚質疑道。

    “還沒人告訴你嗎?你也被他們神化了,昨天夜裡他們剛剛完成你的壁畫呢!”

    這下羅彬瀚感到自己非去看看不可了。他們乘著夜色翻山越嶺,經過數不清的小徑和隱穴,總算抵達了藍鵲所說的歷史洞窟。深夜的洞前垂籮嫋嫋,守著兩個警醒的野人。當他們看到藍鵲時都尊敬地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