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牌巧克力 作品

163 石雕墮毀狡偽之聲 上

    對方衣衫不整,目光陰沉,隔著門向他們詢問來意。羅彬瀚告訴他自己是來找那位大藝術家尋求商業合作,想給自己的家族企業定製一個獨一無二的鎮店雕像。

    他此刻的打扮穿著其實不怎麼支持他的言論,但對方還是放他們進了屋內。年輕人介紹說自己是奧杜佛多的學生,眼下大藝術家有事出門,自己正代為做一些簡單的原料處理。不知為何,他似乎挺喜歡酒紅馬尾,總將目光放在她身上打量。

    “我們能去工作室裡看看作品嗎?”羅彬瀚問。

    “現在可能不太合適。”年輕學生禮貌地婉拒道,“工作室裡太亂了。”

    羅彬瀚不打算強求,但酒紅馬尾卻對那年輕雕刻家死纏爛打,央求他偷偷帶自己去看一眼。羅彬瀚看出她根本不是喜歡雕像,只是單純叛逆心發作,非要強人所難才覺得高興。

    那青年立場不堅,不出幾個回合便舉旗投降,答應帶他們進去看看。但在那之前他要先收拾收拾,把部分涉及商業機密的未完成品蓋起來。

    這聽起來沒什麼不合理,因此羅彬瀚配合地留在會客室裡,一邊喝茶一邊觀看牆上的照片。酒紅馬尾卻像個趁著萬靈節逃出地獄的魔鬼,開始片刻不停地鼓動羅彬瀚跟自己一起在這棟房子裡縱火,或者去把工作室裡的雕像都砸了。

    “你是想氣死你爹嗎?”羅彬瀚無動於衷地喝著茶說,“你儘管去,以後就在女子監獄裡想著怎麼進山找野人吧。”

    酒紅馬尾踢了他一腳,故意把茶水打翻,揚言要偷襲工作室後就跑了出去。羅彬瀚坐得正舒服,又不覺得她真有能力實施剛才所說的犯罪,便依舊窩在沙發上觀看照片。

    那些相片全是老藝術家的往昔作品,大多數跟人體有關,但卻又不完全是寫實的風格。他似乎很喜歡把部分人體和別的零碎東西拼在一起,像是大量齒輪、釘子或是貝殼,在極度的繁美炫目中又密集得讓人心底發毛。

    一張由嬰兒軀體和貝殼四肢組成的雕像照片讓羅彬瀚想到過去。他在去門城前穿越的那片貝殼海,還有寂靜號倉庫裡的紫珍珠,藝術家們是否也在夢中見過這些呢?

    羅彬瀚走到相框前,看到底下寫著這座雕像的名字——《誕生》。

    他的眼睛又刺痛起來。他正要伸手揉一揉,樓下的工作室裡傳來女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