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煊 作品

第112章 入職準備

    水下也會含有少量氧氣。

    但這些氧氣不是給人類提供的,是給水下的魚類提供的。

    人類在水下只會感受到窒息,比如此刻,餘清韻入目皆是一片漆黑。

    她不是操控著鬼車把所有人都接上來了嗎?

    她該不會逃了出去,現在正被詛咒吧?

    餘清韻並不遲鈍。

    每一次她撞邪逃脫後,自己都會無緣無故地發著高燒,然後意識陷入邪祟編織的幻境裡。

    現在她正窒息著,處於一片黑暗中。結合之前的背景來看,她或許正作為“新娘”,在密封的箱子裡被沉湖。

    餘清韻在狹小黑暗的空間裡摸索著,手下摸到一個熟悉的東西。

    匕首還在。

    心下鬆了一口氣。

    匕首入手的瞬間,隨之而來的就是安全感。

    餘清韻握緊匕首,直接刺向箱子。

    水下的聲音聽不清晰,來回幾次,破了一個口子。

    餘清韻用鋒利的匕首卡住缺口,狠狠一劃,切開長長的縫隙。

    她一手一匕首地卡住缺口兩邊,一發力。

    撞邪幾次過後,遠超正常人的力氣直接將這個木質的箱子掰開一個大口。

    餘清韻從這個口子裡像一條魚似的游出,然後奮力往上游。

    耳畔裡被灌注著模糊的水流聲,還有幾近於風聲的不知名聲音。

    水底下的聲音往往都由水下的生物發出的。

    餘清韻耳邊關於水的聲音很嘈雜。

    可能是因為自己動作幅度很大引起的聲音,所以餘清韻並沒有在意這些嘈雜的聲音。

    她只是低頭往水下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下面距離她越來越遠,正在下沉的幾個大箱子。

    水裡很昏暗。

    餘清韻抬頭,繼續往上游去。

    再不趕緊上去,她就要窒息了。

    也不知道這次過後,她的新詛咒會是什麼。

    餘清韻遊著遊著,仍然沒有看到屬於天空的光亮投射水底。

    她似乎離水面很遠,又似乎,這個世界沒有空氣,只有一片水。

    這個突然的猜測讓餘清韻突感不好。

    她已經快要窒息了。

    水下的人用力划動著手臂,擺動著腿部。

    許多的氣泡從餘清韻的鼻口處不斷冒出,肺部乾澀生疼。

    她被迫吸了一大口水,鼻腔,喉道,氣管全都進了水。

    沒了氧氣,頭部漸漸昏沉,餘清韻最後再也沒有力氣擺動,只能任由自己開始往下墜落,在模糊的最後視野裡,隱約看到了一雙雙手覆蓋著自己,然後將她往下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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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她到底什麼來歷?不就發個燒而已嗎?怎麼有這麼多專門的人來看著?”

    “我也納悶,那陣仗,嚇死我。那群人穿的都不一樣,那氣勢一個比一個嚇人。”

    “感覺是什麼任務?”

    “你小點聲,我們待會就要到那間房了,那還有人呢。”

    餘清韻睜開眼就聽到了這段極為小聲的對話。

    雪白的天花板,天藍色的遮簾布,刺鼻的消毒水味。

    身下是柔軟的床墊,身上蓋著溫暖的白色床單。

    一切都透露著安寧和諧。

    她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一切都結束了?上面救援的人員接到他們了?

    餘清韻起身坐在床上,環顧四周,看到自己的黑色揹包放在旁邊的櫃檯上。

    她拿過揹包,拉開拉鍊,檢查東西。

    匕首,骨灰罐子,吃完後剩下的罐頭空殼

    ,空水瓶,還有一些零碎的物件。

    這些全都在裡面。

    夜晚的風吹動著藍色的窗簾,簾子輕輕拍打著牆體。

    餘清韻這才完全確定她真的被安全送到了醫院。

    餘清韻鬆了口氣,靠在枕頭上。

    經過這次的撞邪以後,她的五感比以前更加的靈敏了。

    她能聽到兩名護士在外面的交談聲,他們的腳步聲,隔壁幾個病房裡病人們的微弱呼吸聲,還有自己病房外不屬於兩名護士的呼吸聲。

    除了護士,她的病房外似乎還有另外兩人。

    餘清韻重新躺下,恢復原來的平躺姿勢,聽著護士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自己。

    這幾道腳步聲都進入了其他病房,很快就出來。

    護士半夜例行查房。

    當其中一個護士的腳步聲靠近她的病房時,餘清韻聽到那名護士說:“我能進去查房嗎?這是醫院規定。”

    “請進。”

    門外兩道聲音響起。

    餘清韻看向病房門口的視線被天藍色的遮簾布蓋住,所以看不見外面的兩人到底是誰,只能聽著聲音推斷。

    是兩名男性,正值青壯年。

    很快,護士就進了房間,看到餘清韻醒了。

    護士一愣,然後照例在紙上畫著東西,同時說:“小妹你醒了啊,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餘清韻搖頭。

    護士收起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著床上的女人,還是選擇不說,朝著她點了點頭,按耐住自己心底裡的好奇,走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這個女孩子。

    而且不光她好奇,全醫院上上下下的醫生護士都很好奇。

    這個病人是前幾日的夜晚被突然送來醫院的。

    那晚並不是她值夜班,所以她沒看到全部經過,但是聽那晚值夜班的同事說,院長半夜不知道接了什麼電話,急匆匆地喊了好多個沒有手術的醫生來醫院的急診室等人。

    接著一個長排的越野車開過來,還有持槍械的武裝人員從車上下來。

    他們送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名女生。

    這名女生穿著紅色的嫁衣嫁衣上全是乾涸的血漬和破口。

    聽同事說,那件嫁衣拿去清理的時候,洗了整整十桶水才把衣服洗乾淨。

    不過女生身上的衣服看著悽慘,渾身上下卻沒有一點受傷的地方。

    她只是持續了好幾天的高燒不醒。

    那群人很快就走了,不過留了幾個看守的,守在了這個昏迷女生和其中一個剛搶救過來的男生的兩個病床門口,並且這幾天都會有不同的人來病房裡查看女生情況。

    有時候是女的,有時候是男的,有時候是年輕的,有時候又是老的。而且每一個人的氣質都極為特別,舉止行事也很獨特。

    餘清韻目送著護士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也許是護士的話提醒了外面站著的兩人,護士走後,有兩個人進來了。

    有一個腳步沉重有力,雖然穿著便服,但餘清韻一眼就看出是部隊裡面的人。

    另一個就比較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