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五百四十二、天塌了

    默默坐在車裡穿過午門的門洞,提起川蜀,又想起那些往事,李星洲越發有一種強烈的緊迫感,經濟基礎決定一切,他不能讓歷史再重蹈覆轍。

    比起明清,宋朝,如今的景國,政治氣氛是十分開明的,因為皇帝全權力的緊迫和擔憂根本不像明清,所以根本不會出現什麼海禁,相反是鼓勵商貿。

    在競爭之中,發展總是最快的,朝廷鼓勵,誰想海外生意做得好,誰就需要造更大的船,更快的船,為了自己的利益,人是可以拼命的。

    可問題在於,放權讓地方做大的後遺症就是各方勢力扯皮,關鍵時候掉鏈子。

    這也是李星洲最怕的,景國除了軍權,什麼都放得開,這也是景國繁榮的主要原因,這是好事,讓各行各業寬鬆自由的競爭,可問題隨之也來了,這種氛圍下如果有一天,遇到強大外敵,需要全國上下擰成一根繩才能共渡難關的時候很難團結起來,大家各自為主,各行其是......

    李星洲在午門下車,打著傘去樞密院衙門,等到的時候,膝蓋以下全溼透了。

    .....

    他和門吏一起進入樞密院衙門的時候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門口兩個平時接引的官差見他後輕聲打招呼,就低頭不說話了。

    .

    李星洲覺得奇怪,繼續往前走,天井裡雨水順著青黑瓦溝嘩嘩往下流,最後匯於正中大水缸,水缸旁的假山上,幾顆青綠得發黑的小竹在雨水沖刷中搖曳,搖搖欲墜,彷彿隨時會被折斷一般。

    他從旁邊的屋簷下穿過天井,又一曲折回廊,雨反而更大了,嘩啦啦的雨從瓦溝形成一道水簾,不斷拍打地面青磚,發出刺耳難聽的身響,連綿交匯,伴隨天邊震耳的雷聲,反覆迴盪在樞密院衙門方方正正青磚灰瓦的庭院裡,聽得人心煩意亂。

    他連忙加快腳步,幾大步走過迴廊,推開六開的黑氣黃梨木雕花大大門。

    眾人齊齊整整的等在正堂,除去五六個當值的樞密院官吏,還有十個人全身溼漉漉的人,樞密院的流星快馬信使,他們披著蓑衣,全身已經溼透,腳下匯聚一灘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