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四百零九、皇帝私訪+主帥無能,累死三軍

    “民女拜見皇上,拜見田妃娘娘。”其實見到田妃時,詩語心裡就明白來人是誰了。

    皇上她在芙夢樓家宴上見過一次,沒有太多印象,但田妃她見過很多次,能讓田妃陪著的人,除去當今聖上,還能有誰。

    詩語行禮,心中有些緊張。

    “起來吧。”

    皇上看了她幾眼。

    上方的老人白髮蒼蒼,看起來不像六十來歲的老人,因為他太過蒼老,除去一雙眼睛還有神光,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大抵是操勞太多吧。

    詩語聽著,他說話不帶半點腔調,高低起伏不大,無心的人聽著親切,有心的人聽著害怕,至於她.....

    詩語覺得她算半有心的,他對這老人別無所求,但她又害怕,害怕他不承認自己。

    不過這種害怕不源於面前的九五之尊,而是.....而是那傢伙。

    他是皇上和皇后的親孫子啊,而自己不過一屆草民,如果身為爺爺的皇上不認可她呢?

    經歷那麼多日月,那麼多朝夕相伴,那麼多信任彼此,患難與共.......

    詩語幾乎難以想象,若身邊沒了他,自己該怎麼繼續人生,以前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她本來那麼獨立,自強,自傲,相信自己,都怪他,給了自己依靠......

    “你在害怕?怕朕麼。”皇上開口,“有如此手段心計的女人不該害怕啊,也許你心術不正,所以心事重重?”

    周圍人在吸氣,她感受到擔憂的目光,都不用看。

    詩語心中微微一緊:“民女確實在害怕,但......不是怕皇上。”

    “不怕朕?那還怕什麼。”皇上的話冷了三分。

    “皇上,詩語還年輕,難免說錯話......”田妃插話,德公等人也擔憂看過來,連連對她使眼色。

    詩語明白他們的好意,可她就是她,就如那傢伙在夜裡輕撫著她的背,在她耳邊的私語:“我喜歡的就是你,獨一無二,不論對錯,不談是非,美豔不可方物,心烈如帶刺玫瑰,王權之下,霸者之前,依然能把持自我......”

    詩語深吸口氣,心中不斷迴響那些,字正腔圓的抬頭說:“民女是王府的人,怕的自然是王爺,怕對不起他的信任。”

    “你怕他,為何在朕面前形容膽怯?”

    “皇上是王爺的親爺爺,血......濃於水。”詩語鎮定道。

    皇上聽了這話,沒再接著質問,臉色也緩和過來,“不錯,既貞潔奉主,侍無二心,又知書達理,識得大體,只有一點不對。”

    聽到這,詩語心裡一緊張,低頭不說話。

    “不對在於你既是王府的人,以後就不能自稱民女,雖能不能入皇家祖祠還要看你造化,朕也不能說你如今是皇家之人,但入了天家之門,終究與庶民不同,要明白自己身份,知道嗎。”

    話音落下,詩語終於鬆了口氣,連忙點頭。

    “還不快謝陛下。”田妃提醒她。

    詩語連忙跪下謝恩。

    皇上臉色嚴肅下來,鄭重對她道:“但你也要記住,朕相信的不是你,而是星洲,既然他敢將府中大權交由你一屆女流之輩,朕便相信他的眼光。可女人多智少有好事,朕會慢慢看。”

    .......

    後堂說完後,德公和王府眾人陪同之下,皇上看了後山的大片王府新區,興致勃勃的看了水力作坊,還有石墨爐,他甚至親自去摸了摸那些高大的水輪,又好奇的問詩語這些大輪子是如何搬運,又有什麼用處。

    詩語時不時為皇上解答,看得出來他很高興,雖年紀大了,但興致一直很高,幾乎把整個後山逛了一遍。

    只有王府最重要的鍊鋼廠沒有去,因為那裡煙火沖天,灰塵瀰漫,大冬天的依舊散發刺鼻的氣味。

    那就傢伙再三囑咐,讓她少去那些地方。

    因為石墨坩堝口的高溫氣體有慢性毒,已經有幹苦力的工人已經開始出現咳嗽不斷的症狀,王府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年年末補償他們每人十貫錢,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事其實王爺早就知道,也知道害人,可鍊鋼不能停下......

    他說幾年後如果沒有足夠的鋼,就會生靈塗炭。

    因為要應對金國還有蒙古國的威脅,金國她知道,此時金國尚且與遼國對峙,勝負未徹底分出,也不知道為何他就認定要對付的是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