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兩百零五、解圍

    最後寫上的是兩個丫頭掛在屋裡那詩的下半句“一江一月一知秋。”

    正是當初李星洲練筆時寫下的“一俯一仰一場笑,一江一月一知秋。”

    一江一月一知秋啊,光看字確實不錯。他帶著秋兒和月兒,在熙熙攘攘的河邊找了個人少的地方,點燃了孔明燈火,並看著它緩緩閃爍,升上天空,兩個丫頭高興的拍起手來。

    除去各處熱鬧,最令人矚目的無非就是寶船,燈火璀璨的寶船他也見過,如同一棟裝飾華麗的空中閣樓,各種花草,珍寶裝飾得五光十色,花花綠綠,上面還有京中有名的頭牌吹拉彈唱。

    類似遊行,船從城西北出發,過南岸,然後會行到詠月閣,期間速度很慢,才子們可以將自己的詞作詩作遞送上船,為自己喜歡的頭牌爭奪人氣。

    而且這也是雙贏之事,因為最終花船遊過開元街道後會入詠月閣,這也是那些入不了場,沒有身份地位的才子們展示自己才學的難得機會。

    這邊才過一會兒,就又聽有孩童高呼著跑過:“寶園和尚為殷殷大家做新詞一首‘銀花開火樹,競看龍燈舞.......’曹宇公子為詩語大家作詞一首.......”

    “世子是不是喜歡那詩語,最近總去芙夢樓呢。”月兒耳朵尖,聽了又問。

    李星洲尷尬的揉揉她的小腦袋道:“小丫頭......”

    “哼,大色鬼。”小丫頭做鬼臉道。

    秋兒在一邊咯咯笑起來,不一會,他們也看到花船,兩個丫頭都一臉嚮往的表情,萬眾矚目對於誰來說都有著致命吸引力。

    李星洲也見到船上盛裝打扮的詩語,身邊女婢,還有其她幾個頭牌。

    這時正好是詩語在唱詞,她邊彈邊唱,不得不說確實很好聽,上次酒喝多了,都沒仔細聽過。

    花船走得慢,船體輕,所到之處開元府衙役開路,也不危險,若有才子有詩詞,便興高采烈上前,向衙役吩咐是給某某姑娘的詩,然後便會送上船,然後由專門請的先生站在船頭,報好名號,然後抑揚頓挫念出來。

    景朝文風就是如此,幾乎融入血脈之中,即便尋常百姓,不懂詩詞,可讀起來朗朗上口,大家都會跟著念幾句,討論討論。

    “那詩語姑娘真厲害。”秋兒道。

    李星洲一愣,“我看月兒唱詞也好聽啊,不比她差多少。”

    秋兒搖搖頭:“不是,我是說她如此鎮定,其它幾個大家被這麼多人看著,多少都是緊張的,她們彈琴長音都彈不出來,世子說過,那是什麼....什麼小雞.....”

    “小肌肉群不活躍。”

    秋兒點點頭,然後道:“可詩語姑娘不是這樣,正因如此,她彈的可比其她人好聽多了。”

    李星洲點頭,驚訝的看著秋兒,學霸就是學霸.....

    這時船上的先生又開始唸詩,恰好這時詩語剛好看向這邊,看到了他,他回以一笑,瞬間,詩語的長音也亂了.....

    .......

    花船繼續走著,李星洲準備帶著兩個丫頭再玩一會兒,繼續逛街。

    待到下半夜再去詠月閣詩會,他去早了也無事可做。

    可逛到晚上**點左右時候,月兒臉色糾結難受,問怎麼回事,開始還不說,最後才支支吾吾的道出緣由,原來是肚子疼,白天吃了太多糖葫蘆了......

    月兒臉紅得快滴出水來,李星洲放心下來,同時也哭笑不得,這裡人山人海,自然沒有廁所,一抬頭,正好看到江對岸燈火通明,把江水染成紅色的詠月閣。

    “算了,我們早點進去吧。”李星洲好笑的背起小姑娘。

    “世子做什麼。”月兒臉紅紅的道。

    李星洲嘿嘿一笑:“世子也是過來人,這種時候越走路越難受,怕你忍不住。”

    月兒把小腦袋捂在他肩膀上,悶聲悶氣的道:“世子最壞了.......”

    “哈哈哈哈......”

    ........

    “王小姐,這句‘記得去年時節,爛醉紅燈之雪。’如何。”馬原一身錦袍,手執白紙扇,彬彬有禮的躬身請教。

    阿嬌微微皺眉,這人從她剛坐下到現在第三次從男子那邊的席位過來請教了,他難道不知自己早有婚許,應該避嫌嗎......

    馬原本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大家都是喜歡文墨之人,阿嬌跟他也算相識,不過並不熟,只是不知他是真想討教,還是藉機說話。

    阿嬌不好推辭,禮節一笑道:“若改成‘記得去年時節,爛醉紅燈白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