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槍依在 作品

六十、車轎競爭

    李業習慣走路,王府有幾匹馬,馬車自然是有的,但他希望能瞭解這個世界,所以大多時候都是走路的。本來聽雨樓和王府也就隔河相望,但所謂望山跑死馬,走路過去還是很遠。

    下午天空一片晴朗,周圍氣溫卻很低,因為積雪已經開始慢慢融化了。

    一路上季春生腰間掛刀,落後半步,哪怕鬧事街巷也一臉戒備,周圍人都被嚇得不由自主讓開道來,往來行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雖然聽不清說的什麼,但李業大概也明白又是在說李星洲橫行跋扈之類的話了。

    要是以前李業還不理解季春生為何這麼緊張,但今天錢家家奴之事後他理解了,在這樣一個生產力落後,人權得不到保障的社會中,生命的代價是及其微小的,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事情發生概率會大大上升,何況他是人人痛恨的李星洲。

    在後世,物質條件豐裕的時代,很少有人願意放棄美好生活和有希望的明天去冒生命危險,但是這個物質匱乏時代不一樣,很多人連生存都難以保障,人命的價值自然大大降低,既然如此死就沒那麼可怕了。

    今天李業才恍然大悟,明白這個最大的不同之處,他不得不重新評估自己的安全狀況了。

    景朝律法不得私蓄兵器,但所謂兵器是指標準的軍中殺器,而平時也是鼓勵百姓習武術射藝的,所以私人有器械並不算什麼,但是像季春生這樣敢大搖大擺帶著行走鬧市區的就必須有點背景了。

    直到聽雨樓季春生才放下戒備,掃視四周,神秘兮兮的道:“世子,我感覺有人在跟我們。”

    李業剛剛在想事情,一路上根本沒有留意四周情況:“真的假的?”

    季春生皺眉:“我也不大確定,只是有感覺,剛剛街口的時候有兩個男的靠得很近,也可能是別的大戶人家公子所以不怕我們。”

    李業點頭,也沒糾結進了聽雨樓,此時樓中客人很多,不過比起鼎盛之時又少了一些,大多都是文人墨客,他儘量避開人來到後堂,嚴昆立即笑呵呵的迎上來。

    聽雨樓現在一改往日清冷,變得門庭若市、名揚京都,一切都是世子神機妙算、審勢籌謀。而就如世子所料,那日在二樓嚇得那些什麼公子才子屁滾尿流之後,再無人敢來聽雨樓鬧事,現在酒樓夥計們說起那天的事都是眉飛色舞,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