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魚卷 作品

第48章 第48章

    明芙看著手邊的車鑰匙,不明所以:“幹什麼?”

    “你車不是還沒修好呢嗎,先開這個。”陳嶼舟說:“天天早上坐公交也不嫌擠。”

    “你怎麼知道我每天坐公交?”

    陳嶼舟不答反問:“你說呢?”

    明芙想起這一週去事務所在路上感覺到的怪異,好像明白了什麼:“你跟蹤我?”

    “?”

    陳嶼舟差點被氣樂,他點點桌子:“我不放心你,好好跟在你後面送你上班,怎麼到你嘴裡就成差點違法犯罪的事兒了。”

    明芙也意識到自己用詞的不恰當,她夾了個蛋卷放到他碗裡,討好的笑笑:“對不起。”

    小姑娘一軟,陳嶼舟的那股勁兒就上來了,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對我愛答不理我還顛顛的跑過去送人,看見心上人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就算了,還被扣上跟蹤的帽子,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竇娥轉世。”

    明芙茫然的睜大眼:“什麼別的男人?”

    “昨天啊,”陳嶼舟記得非常清楚:“從公交車上下來沒多久就跟一男的說上話了。”

    明芙回想了一下昨天白天的事情,解釋:那是我助理,他有女朋友的。”

    陳嶼舟慢吞吞的“哦”一聲:“這樣。”

    明芙伸手過去勾住陳嶼舟的食指小幅度的晃了晃:“我錯了,你別生氣。”

    陳嶼舟撩眼看她:“不給點實質性的補償麼?”

    明芙愣了下:“什麼實質性的補償?”

    陳嶼舟眼睛在她臉上繞了一圈,最後落在她微張的唇上。

    明芙上班的時候都會畫個淡妝,口紅顏色是淡淡的粉,質地水潤,透著一層亮。

    明芙被他看得莫名緊張,下意識的舔了舔唇:“怎麼了嗎?”

    舌尖探出又快速地收回,勾得陳嶼舟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他緊了緊後槽牙,屈指反手勾住明芙的:“沒想好,先欠著吧。”

    明芙半點不知道這短短的兩三秒時間裡,陳嶼舟腦子裡過了多少不可說的念頭,乖乖的應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飯。

    陳嶼舟點點車鑰匙:“鑰匙拿著。”

    明芙看著陳嶼舟的動作,突然笑起來。

    陳嶼舟揚揚眉骨:“笑什麼?”

    “我在想,如果我要是不收,你是不是要說不要就丟了?”

    兩人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陳嶼舟總會送她各種各樣的東西,她不要,他就會拿這句話堵她,次次都能得逞。

    陳嶼舟也想到了這層,跟著笑:“倒也沒有那麼想,再說車也不好丟。”

    明芙直覺他還有話沒說話,安靜地等著。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他慢悠悠的補充:“你要是不收,我就送你上班,到時候天天遲到被醫院開除,就只能麻煩明律養我了。”

    “......”

    明芙默默把鑰匙拿過來,問他:“那你怎麼去醫院?”

    “開別的。”

    簡單的三個字很完美的表達出財大氣粗的意思,明芙腦子裡突然掠過一個想法,遲疑著問:“我昨天去律所的時候,看到路邊停著一輛帕加尼,是你的嗎?”

    陳嶼舟“昂”一聲:“反應過來了?”

    雖然有這個猜測在前,但是聽到陳嶼舟承認後,明芙依舊難掩震驚。

    她是知道陳嶼舟家境不錯,可是沒想到居然會不錯到這種地步。

    這種家世,應該都會找門當戶對的人結婚吧。

    明芙眼神暗了暗。

    陳嶼舟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發什麼呆呢。”

    明芙眨了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緒,開了個玩笑:“沒什麼,就是被你的壕氣驚到了。”

    “不是你當初說的麼,你很貴。”陳嶼舟捏著她的手指:“我要是沒點錢,怎麼請得起你啊明律。”

    這是高三那年運動會,他們兩個坐在看臺上,聊起以後工作的話題,她說的話。

    沒想到他還記得,明芙笑了下:“我也沒有那麼貴。”

    “怎麼對自己的認知這麼不清晰呢,我們芙寶這麼好,說是無價都不誇張。”

    他語氣吊兒郎當的,卻又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

    明芙被他說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尖:“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就是很好啊。”陳嶼舟這次沒再剋制,抓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好到這麼多年我都沒能忘得了。”

    好到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讓他喜歡惦記了這麼多年。

    -

    兩人吃完飯簡單收拾了下一起出門。

    樓下的停車位只停了陳嶼舟的那輛路虎,帕加尼被他停到了小區旁邊超市的地下停車場,明芙開車把陳嶼舟帶過去取車。

    三百米的距離,起個步得空差不多就到了。

    陳嶼舟解開安全帶,叮囑明芙:“慢點開,注意安全。”

    明芙點點頭:“你也是。”

    陳嶼舟下了車,朝明芙擺擺手,等她拐過十字路口才轉去停車場。

    想起剛才在餐桌上明芙那片刻的不對勁,他掏出手機給陳禾女士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接通,陳禾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喲,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啦?我居然接到我們家大忙人的電話了。”

    陳嶼舟:“媽,您去窗邊看看,今兒沒出太陽。”

    陳禾默了兩秒,“你拆起臺來還真是六親不認啊。”

    “這不隨您了嗎。”

    “滾蛋,別身上有什麼點壞毛病都往我身上推。”陳禾說:“找你媽什麼事,直說吧,我約了美容師一會上門了。”

    “......”

    大清早做美容,他媽也真是夠有閒情雅緻的。

    陳嶼舟問:“您晚上有事兒沒?”

    “有啊,你媽我忙著呢,沒什麼要命的大事別來煩我。”

    頓了頓,陳禾又說:“你要是談了女朋友想讓我見見,那我可以排排檔期。”

    陳禾從醫院退休後,整日在家做閒散的富太太,約著人打牌逛街做美容,可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的一個個老姐妹都抱上孫子孫女了,叫人來打牌,總是湊不齊一桌麻將。

    陳禾是個特別要強的女人,並且體現在方方面面,眼看著當奶奶這件事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陳禾女士異常心焦,開始給家裡倆兒子琢磨婚事,霍硯行的終身大事解決後,陳禾就一心一意盯上了陳嶼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