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 作品

第1438章 修羅場,誰能擋

    鉤走火海之盛,刀行長河之宏。洪瀚抒左右開弓如挽日月,光輝奪目,氣焰凌人;薛煥之沉靜積澱內涵悠遠,速似風激電駭,力若裂地驚天。



    雙方交鋒還不到十回合,洪瀚抒的豪氣和薛煥的威猛,便已一併將氣氛抬到了最高點。火從鉤攻勢一貫熱辣,薛煥刀意象素來激狂,於是那二人鉤刺處刀砍處馬逃處風竄處,處處刃相撞擊響聲如雷火星四溢——沒過程,沒鋪墊,直接白熱化!



    再十回合稍縱即逝,觀者漸漸望塵莫及,追不上招式,只能夠感想:洪瀚抒那邊如放染火之箭傾盆而下、來勢洶洶,薛煥這廂似遣大河奔騰咆哮湧蕩、浩浩湯湯……當兩者交匯於中途強勢對沖,應聲有萬千火箭崩折一變為多、與此同時河浪亦被硬生生瓦解成了千絲萬縷,它們,竟不曾湮滅反而相互滲透繼而加強,無一例外全部往四面八方胡亂轟炸!



    那瞬間箭與浪紛紛來襲數量繁多躲無可躲、每一滴每一截又蘊含千斤萬鈞……每個顆粒都難防哪個碎片都奪命,薛煥洪瀚抒還都無事,旁觀者反倒先遭了罪。因此才不過片刻功夫,雙方兵陣便都不由自主退出大段空白——誰敢接近這死亡地帶?



    “以火為名,鉤未至而熱度先達;並且不乏刃之鋒銳特色。”面對著這般高傷害的對手,縱是金北第一的薛煥,也不得不以守禦為主,“火從鉤傳言不是虛妄。”至少薛煥能感覺到控刀的手灼燒般疼,只怕再肆意攻擊總有一招會脫了自己的刀。於是眾人都看見了,陣前連林阡都不遑多讓的薛煥,在此人面前竟從一而終被壓制。



    二十回合之後,差距就終於得以拉開——



    雖然這些天來都各地奔波作戰無數,很明顯薛煥體力還是吃了大虧,精力之旺盛遠不及洪瀚抒,久而久之,薛煥刀中滾滾長河之意象,竟遇洪瀚抒鉤法便如被燒枯、蒸乾。平素他可使力量如滾雪般增長、刀速也能夠漸次變快,如今,內勁和體力卻俱被洪瀚抒壓制得死死,基數都沒有了又該如何卷積?毫無懸念,落入下風,抱定心態,只守不攻。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就在那時薛煥戰馬忽然難再負荷、失蹄而先行退出亂鬥。薛煥被迫落地根本來不及看它死活,洪瀚抒已然一躍而下追襲而來,雙鉤架打高屋建瓴,壓頂之災銳不可當,薛煥不慌不亂起身回擊、揮斬出一刀迅猛阻隔,竟與先前馬上那一刀承接得毫無突兀、高妙至極,很顯然刀法參悟已融會貫通。



    洪瀚抒不改攻擊雙鉤磕掛,大有一往無前橫掃千軍之勢,薛煥因首招即佔劣勢而自此不得翻身,連連退後一直被他欺壓,平地交擊眼看又已七回合過,終於迎來戰機,洪瀚抒攜鉤勢如破竹、強悍衝破薛煥防守於前的真氣,隨著一聲震響,薛煥手中刀被洪瀚抒左鉤壓偏,同時洪瀚抒右鉤看準機會直接鎖向薛煥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薛煥刀雖偏離,幸不至於被完全推開,危急關頭人都會爆發更何況薛煥,見慣了風雨的他調整內息極速回防,力量速度驟然提升數倍,竟生生將刀從洪瀚抒鉤下奪回,瀚抒左鉤無法卡住,終被他抽刀化解咽喉之危,然而這回合尚未就此過去,咽喉雖解危,洪瀚抒復得另一處空虛,左鉤就勢劈下,直接打他右肋……



    儘管毫無疑問打中,洪瀚抒卻也因此遭到薛煥反震,虎口發麻,胸口隱痛,原是還未留神之時、薛煥的真氣便已及時回到了右路來。二人這一斗分開之時,皆是暴喝一聲,各自都有損傷。難說適才洪瀚抒是贏還是虧。



    薛煥只囫圇裹了傷口,便又提刀反砍,瀚抒抹去嘴角血跡,操鉤回擺,對劈十幾回合,薛煥又敗退數步,觀者都知,洪瀚抒內力竟是比薛煥要高出許多,那便是還在林阡之上了……當金兵們吶喊之餘為薛煥捏著一把汗時,卻見那金北第一不辱其名,在這般境況下依然淡定如常,即使每接一招就退一步,數步之後仍然屹立不倒、每一招都拆解得恰到好處,洪瀚抒雖然內力比他深厚,卻不能將他擊敗更別提擒下。薛煥刀法之精妙可見一斑。



    “洪瀚抒的實力,怎生會突躍到這種地步……”一直以來對洪瀚抒的關注、喜愛和猜測,使黃鶴去的目光始終集中在洪瀚抒身上而忽略薛煥,然則在這目不轉睛的同時他不得不大感蹊蹺,洪瀚抒也算是他一路看著過來的,突然間比薛煥還強更強這麼多,真教他覺得不可思議、必有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