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_ 作品

第二十九章

    這真是用完就丟,現在就想下逐客令了。

    厲橙磨磨蹭蹭地不肯走,他既然進來了,就沒打算真的放下橙子就離開。

    他還沒見著蕭以恆呢。

    他問:“請問蕭以恆怎麼樣了?聽說他發燒了,嚴重不嚴重?”

    蕭媽媽回答:“謝謝你們的關心,他今天早上發燒到38°,吃了藥,睡了一覺,溫度已經降到了37.5°,沒什麼大礙了。他現在正在房間裡做卷子。”她看看錶,“一套卷子兩個小時,他剛開始做,確實沒辦法見你們。”

    厲橙:“……”都發燒發了一整天了還在做卷子,難道蕭以恆是個不需要休息的做卷子機器嗎?

    蕭媽媽每一句話都在把他們往門外趕,可厲橙雙腳釘死在地面上,就是不肯走。

    嚴競心裡嘆一口氣,心想看樣子還得自己出馬。他簡直就是牛郎織女裡的老黃牛,永遠衝在拉郎配的第一線。

    “阿姨是這樣的,”嚴競憨厚地推了推眼睛,“今天老師上課給大家畫了複習重點,還壓了幾道題,我們過來就是為了把老師畫的重點傳達給蕭以恆的。”

    這可是面虎旗,蕭媽媽一聽,果然表情嚴肅起來:“哦哦哦,原來是來給以恆補功課的呀,那你們等等,我讓他先停一停卷子,你們先學習。”

    說完,蕭媽媽趕忙轉身去蕭以恆的房間通知他了。

    嚴競看向厲橙,聳了聳肩:“嘖嘖,看來你也不怎麼了解女人嘛。”

    厲橙:“……”

    ……

    三分鐘後,厲橙和嚴競終於在蕭媽媽的引領下,見到了蕭以恆。

    蕭以恆的房間很寬敞,一進房間,最奪目的就是那整整一面牆的金色獎牌。各種學科競賽、各種省市級獎狀,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展示架。

    緊挨著展示架的書桌前,蕭以恆穿著寬鬆的睡衣,正安靜的等待著他們。

    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額頭上還貼著一張褪熱貼,桌上堆著尚未完成的卷子。

    厲橙的視線迎向了他,本以為能收到一個回應,哪想到蕭以恆卻冷冷淡淡地移開了目光,彷彿昨晚在美術教室裡為他耐心做事後清理的人根本不是他。

    厲橙的拳頭突然很癢癢。

    蕭以恆看向母親,說:“媽,我要和同學一起學習,您出去時請把門關上,不要進來打擾我們。”

    蕭媽媽一反剛才的冷漠,很熱情地問:“用不用給你的同學切些水果?他們帶了橙子來。”

    聽到橙子兩個字時,蕭以恆的眼神動了動,嘴角翹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說:“那好,麻煩您幫我們切一下。除了水果以外,請再給我一杯酸奶。”

    蕭媽媽點點頭離開了。

    她離開後,蕭以恆周身的氣場瞬間軟化了下來。如果說剛才他是一塊凍得硬邦邦的冰塊,現在就像是一捧雪,雖然還是冷的,但卻溫柔的多。

    厲橙敏銳地察覺到了蕭以恆的變化,難道他剛剛對自己如此冷漠,是因為他母親在場嗎?

    “你們坐吧。”蕭以恆屋內有一大片地毯,還有幾個坐墊,三人就圍在地毯上坐了下來,中間擺著一張圓形矮几。

    嚴競早就累壞了,他規規矩矩地坐下來,把書包放下,從裡面掏出幾本習題冊,攤了一桌子。

    厲橙嚇了一跳:“喂,說話歸說話,你掏作業幹嘛?不會真的要講課吧!”

    蕭以恆也拿過一本習題冊:“我母親一會兒就會進來,如果她看到咱們圍在一起只聊天,肯定會懷疑的。”他特意咬住兩個字:“兩位同、學,咱們就算裝樣子,也要裝出學習的樣子。”

    厲橙:“……”他沒忍住說,“蕭以恆,我剛剛就想問,你和你媽媽講話一直這麼客氣嗎?而且你媽媽看起來好嚴肅。”

    他雖然不到十歲就失去了雙親,但是在他的記憶中,媽媽一直是溫柔的代名詞。她很體貼,很細膩,會柔聲給他講故事,而不是像蕭以恆的媽媽一樣,嚴厲得像是教導主任下凡。

    蕭以恆手裡的筆桿在練習冊上敲了敲,沒什麼感情地說:“可能全家都是alpha,所以只能這樣交流吧。”

    嚴競見他們倆只顧著聊天,催促起來:“厲橙,你聊天之前先把書本拿出來啊。”

    厲橙一攤手:“書本?書本都在學校啊,我上課都不看書,現在是下課時間,更不可能帶書了!”

    嚴競震驚:“那你還背了個書包?”

    今天厲橙做戲做全套,不僅無視溫度戴了一頂坐月子一樣的毛線帽,還找小弟換了一件乾淨的校服外套,又不知從誰那裡搶了一隻書包。書包裡鼓鼓囊囊,不像是沒裝東西的樣子。

    厲橙撇了撇嘴,把書包拿到面前,拉開拉鍊——

    “嘎!”小檸檬從書包裡探出頭來,毛茸茸黃澄澄,看起來簡直像個毛絨玩具一樣。

    嚴競:“……”

    蕭以恆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小檸檬的額頭,誇獎它真乖。

    厲橙也湊過去,同它一起逗弄小鴨鴨。

    兩人低頭看向鴨鴨時,表情是如出一轍的溫柔。明明一個是校霸,一個是學霸,在小檸檬面前都成了傻爸爸。

    嚴競手癢,也想湊過去摸摸鴨毛,結果被兩位爸爸同時打手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