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原書中的男主蘇珩,從未夢過昭陽公主。那一年春夏,他對昭陽公主的糾纏,厭煩無比,只是為了家人一味在忍。昭陽公主對他的種種有意親近,在蘇珩看來,幾與“性|騷|擾”等同。蘇珩對此厭恨極了,要不是因身份尊卑強忍了兩個月,弄不好在第一天就直接翻臉叱人了。

    蘇珩這會子,純是在將黑的說成白的,而且還說的這白,宛如琉璃月光皎潔無瑕,生動展示當年那春心萌動的少年,一腔暗慕之心,是如何純潔真摯、纖塵不染。

    看過原書的她,明白蘇珩純是在演,口中沒有一句真話,但原書這一階段的昭陽公主,不知蘇珩偽飾的琉璃魂骨下,藏著怎樣的黑水,已被蘇珩精湛的演技,迷惑地七七八八了。

    不能說被迷惑的昭陽公主,是被劇情強行降智,即使是她這對原書內容一清二楚的人,在親耳聽到蘇珩“剖心表白”了這麼一長串下來,也不由一愣一愣的。

    蘇影帝的演技神乎其技,有那麼幾瞬間,她都差點忘了

    原書設定,懷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呢!只因蘇珩這段“剖心陳情”的表演,極其完美,她幾乎找不到一絲一毫表演的痕跡,看著就像真的一樣。

    當見蘇珩從懷中拿出那枚硃紅色的同心結時,容煙同原書的昭陽公主見此同心結時,發出了一樣的輕嘆,“玉奴啊……”

    身前十八歲的年輕男子,不再說話了,只是雙手捧著這道硃紅同心結,如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目光澄澈地仰首看她。他的眸光是那樣地皎淨,純然地映著身前的女子,像是在這偌大天地間,眼裡只看得到她一個人。

    容煙作為昭陽公主,握住蘇珩一隻手臂,令他起身。她靜靜地看著蘇珩,蘇珩也靜靜地看著她,一時之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像是有無聲的情感,在他們之間緩緩流淌。末了,容煙依著原書,輕撫了下蘇珩的臉龐道:“知道了,本宮知道了。”

    無聲流淌的情感是假的,必得往下走的劇情是真的。在假裝被蘇珩的真情,打動了幾分後,容煙這昭陽公主,雖將十名異域美男帶回了公主府,但並沒有真的喜新厭舊,仍然保持著蘇珩的“偏寵”地位。

    她繼續偏寵著她的玉奴,這份偏寵,不僅體現在傳召侍奉上,也體現在了對玉奴的任用上。從前,昭陽公主只會將玉奴外派做些小事而已,而現在,昭陽公主因對玉奴信任加深,允許玉奴進入了她的權力圈層,會將一些不大不小的涉權要事,交予有能力的玉奴去做。

    但,蘇珩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他要的更多,而要達成這一目的,必得獲得昭陽公主更多的信任,徹底的信任。

    為此,原書的蘇珩,暗中聯合外部反叛勢力,設計了刺殺一事。依昭陽公主如今權勢,這刺殺自是難以成功的,蘇珩所要的,也不是真的成功,而只是要創造刺殺的情境,他自己會在這情境中捨生忘死地保衛公主,以博取昭陽公主更多的信任。

    假刺殺被安排在清涼山一帶,容煙這一日,假裝被蘇珩的巧舌如簧打動,要似當年輕裝簡行,與蘇珩一起故地重遊。

    因知刺殺為假,今日不僅不會捱上斬首的一刀,甚至連點皮都不會蹭破,容煙一路心情輕鬆得很。在那所謂的刺殺到來,蘇珩豁出性命保護她時,她人坐在馬車中,悠悠哉哉地欣賞著車外的打鬥戲,就差摸出一把松子一邊嗑一邊看了。

    但,意外發生了。書中這一日,僅僅是下了場大雨而已,並沒有因此山崩泥石流,可真實情況下,還沒等蘇珩將戲演完,就有亂石在大雨沖刷下滾落向她的馬車。拉車的馬匹受驚,撒蹄在深山大雨中一路狂奔,她跟著在車廂內東撞西倒,若不緊緊抓住窗欞,就要被甩下山坡了。

    不該如此!容煙在心中緊急呼喚系統,從前隨喚隨至的系統,這時卻像憑空消失了,聽不到她的心喚,百喚不來。雖然有帶侍衛隨行上山,但人的雙足,如何比得上發足狂奔的駿馬,兼又有泥石流肆意衝擊,人數不多的侍衛們自身難保,一時竟無人可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