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 作品

第818章 沒完沒了

    此刻“女兒”二字卻讓楊韻內心掀起滔天巨浪,這麼多年讓自己孤身一人,念頭一轉卻是滿腔憤恨,拉了盧昌文就走,紅袍人見此,僵在當場陷入天人交戰。

    紅袍人正是紅葉,自那日在村中與梅殷分開,就再次接到“家書”,這次的背面卻是語氣強硬,要求紅葉務必在梅殷進京先前將其斬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二十年跟隨梅殷左右,梅殷與他乃生死之交,甚至一度將自己的細作身份刻意遺忘。

    哪知就在短短几日,就要親手取這摯友的項上人頭,紅葉追隨梅殷多年,紅葉深知當斷不斷不受其亂的道理,當下就決定殺掉梅殷。

    可下手之時卻再三猶豫,人之一世匆匆而過,二十載歲月又有幾次?更何況這二十載得到的情誼,說是刎頸之交亦不為過,可另一面兒女至親,終其一生更是無人替代。

    此刻女兒的態度遠超紅葉預料,如此選擇是對是錯?殺與不殺再次像繩索一樣將紅葉纏住,一時間竟無暇顧及盧楊二人。

    而逃過之後的盧昌文驚魂未定,對楊韻道:“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要看看那賊禿給我的東西。”

    楊韻錯愕道:“癔症麼?這倉促之間怎又學的會?”

    但看盧昌文堅持,也就沒再多說,走了約莫三十里,尋得一處無人山坳,楊韻望風,盧昌文打開卷軸仔細揣摩起來。

    他本就聰慧非常,口訣不過百十字,口中唸唸有詞,雙腳依勢而動,來回幾次之後就即純熟,楊韻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逐燕”她雖未習練,但卻聽師父提及。

    那是天下間最難練的幾門功夫之一,艱難之處在於習練先前務必要打通全身經脈,如若不然,功行全身,稍有堵塞就會損傷經脈,加之驅使這門工夫非純陽內力不可,因而這一過程兇險至極。

    卻不知盧昌文在先前被緣木和尚強行灌輸內力入體,途中陰差陽錯,讓內力在全身橫衝直撞,不止尋常經脈,甚至手腳細微之處早已自通。

    突聽呲的一聲,盧昌文竄出三丈有餘,卻是滿頭大汗,腿肚顫抖不止,渾身疲累至極。

    楊韻上前,伸指一搭盧昌文手腕,卻覺盧昌文體內竟然空空如也,沒有絲毫內力,當下心中大駭。

    須知內力修習本就逆天而行,逐燕九定式,沒有內力,只憑招數沒有任何作用,對敵之時只會讓自己腦袋搬家,但內力絕非一朝一夕之事,需得勤加練習,方有深厚可言。

    楊韻當下安慰道:“天賦如此之高,勤奮些一定能成為像我師父一樣的大高手。”這次盧昌文小心翼翼,約莫三個時辰之後,盧昌文已將逐燕九定式練的純屬,心法口訣也爛熟於胸。

    喊來楊韻比試,但還是差的太遠,當下大搖其頭當即回去繼續練習。

    當下竭盡所能,許久之後才在丹田之內練出一絲內力,直到那股內力越來越明顯,流經四肢百骸,只是心神稍亂就會左衝右突,導致經脈之內疼痛難忍。

    楊韻見盧昌文忍的辛苦,出言道:“我倒有個法兒,只要你肯求我,我就教你。”

    盧昌文忍著疼痛回道:“我正是疼死,都不會求你。”

    盧昌文的倔強出乎楊韻預料,當下揶揄道:“你毫無根基,這麼下去,只會吃盡苦頭,到頭來還得求我。”

    盧昌文心神鬆動,體內痛感猶如刮骨,當下無暇再理楊韻,收攝心神奮力抵抗,額頭青筋暴起,全身汗水蒸騰,滿臉痛苦之色。

    楊韻看他可憐,急道:“醫道有云:‘經絡者,通則不痛,痛則不同’。”

    “全力引導體內真氣運行,切勿胡思亂想,方是正途。”說起正事,楊韻一改往日嬉笑,正色道。

    盧昌文當下依楊韻而言,口訣默唸,竭力引導真氣運行,只是真氣過處猶如鏽刀割肉,疼痛難忍,冷汗順著額頭再次流下。

    多虧盧昌文天賦異稟,還有緣木和尚先前借他一成真氣洗精伐髓,此刻所受之苦,已較常人少了十之七八,但盧昌文倉促間想要掌握這門高深功夫,無異於痴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