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師尊 作品

506、三等門客,真仙在世(求月票)

    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從古至今,都是士子們的夢想。

    柳毅也不例外。

    一個雲遊道士有什麼好當的,白貴這樣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祠部牒。假使沒有道觀落腳,還不如棄道從儒,做個儒生考取功名。

    白貴不置可否。

    他剛剛從長安辭官,  若不辭官,現在已是六部的尚書。。哪怕辭官,亦是朝堂的留國公,位居一品大員……。

    柳毅見白貴不答,卻也不疑惑。

    人各有志。

    出家為道,不願做官,在俗世之中亦是常事。

    柳毅掏了兩碗素面的錢,接著便帶著白貴回到了柳家。柳家貧寒,  僅有兩間陋室。為了款待貴客,  柳毅將自己的臥房讓給了白貴,而自己睡在柴房。

    “在下曾祖也曾是一地縣令,後來家道中落,搬遷到了三星鎮,祖父之時,尚能一日三餐,到我父親之時,家境衰落,只能以耕為食。”

    “我父早年逝去,孃親含辛茹苦將我養大,變賣家產,搬到了此處。變賣家產得到的財物,亦做了我讀書之用……”

    “如今我孤苦伶仃……”

    柳毅略嘆一聲,談及自己的家境。

    兩間陋室,起初不是他柳家的所居,  只不過家道中落,  變賣後搬遷到了此處,自己搭建了屋舍。

    想要養一個脫產的讀書人,  不是易事。筆墨紙硯都要費錢,四書五經即使大量印刷,價格便宜,但儒經釋義亦是要再買,這一筆費用不低。縣學是官學,入學束脩不高,卻也不怎麼低。

    一筆筆帳算下來,僅柳毅讀書所費,便足夠普通之家一人三口省吃儉用所食十數年。

    讀書致貧,不是虛言。

    “柳兄不必妄自菲薄。”

    “田宅不過是浮財,令堂有高見,讓你入縣學讀書。哪怕柳兄未曾高中,做個教書先生,這田宅亦是能再置辦下來。”

    “況且只要柳兄高中,浮財自來。”

    白貴寬解道。

    柳毅和他以前見到的田秀才有些像。田秀才是田小娥的爹。中了秀才之後,一直鑽營著中舉人,不事生產。但柳毅卻也和田秀才不同。柳毅尚且年輕,還有幾年拼搏的可能。田秀才幾十年蹉跎,也只是痴夢罷了。

    至於柳母的想法,也不難理解。

    後世到一線城市買房的人,不少就是為了今後孩子的教育學習,所以才買了房。但買房的錢好幾百萬,節省點的話,足夠普通人一生揮霍了。

    只能說,這種事情,見仁見智。

    柳母的夢想是讓柳毅光復門楣,可不是混吃等死下去。

    柳毅點頭。

    他走到寢室裡,想了想,點了油燈,向白貴請教學問。

    以他如今的處境,能省就省。油燈耗油,他以前晚上看書,都是在月光之下默誦經義,並不會刻意浪費燈油。

    但現在白貴指點他的學問,他要是讓白貴隨他一同借月光看書,就有些怠客了。

    白貴有了教導李泰的經驗,開始耐心指導柳毅。

    一飯之恩,雖不算什麼,但柳毅的態度很不錯。順手指點柳毅的學問,對他來說是惠而不費的事情。

    另外,他也想借柳毅的身份,來一探三星鎮。

    若是柳毅被授予貢生的身份,那麼在湘楚縣的身份必然是水漲船高。

    出入貴門,只是等閒事。

    老秀才不值錢,但年輕的秀才,備受賞識。

    而作為指導柳毅的老師,他亦會更受追捧,成為高門大戶的座上客。

    ……

    一月之期,很快便到。

    柳家的門前,白貴正在打坐閉目調息。他這些日子,一直閉門未出。晚上指點柳毅的學問,白天則重新採氣煉化法力。

    經過這一個月的努力,他總算能搬動自己體內的些許法力。不多,僅有千分之一不到。頂多施展一點小的神通道術。

    “師祖禁錮我的法力,是讓我重新感受練氣之道。”

    “為凡人時的呼吸吐納,和成為天仙時的呼吸吐納,看似相同,卻感悟到的東西更多了些。”

    白貴心想道。

    他這時才漸悟,太上老君禁錮了他的法力,卻又沒完全禁錮。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重新再感悟一次練氣之道,為陽神開氣竅,奠定基礎。

    “白道長……”

    “白道長。”

    耳畔傳來柳毅由遠及近的喊聲。

    白貴抬頭一望。

    柳毅從遠處跑來,單薄瘦削的身體氣喘吁吁,跑到白貴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白道長,在下今日內舍考核,成績雖還未出,但觀了試題,在下已有把握,頭名或許難以企及,但第二名應是可以……”

    實際上,他受白貴這些日子的指點,學問大有長進。但話不可說滿,他雖有在縣學考頭名的把握,不過到了白貴面前,還是謙遜了不少,說自己應該能得到第二名。

    縣學考試成績,約二到三日即出。

    然而就在此刻。

    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帶著一群家丁持棍走了過來。

    “柳毅!”

    “我家阿郎和你說了,讓你避著我家娘子。今日你竟敢命小荷傳信給我家娘子。”

    “阿郎開話,打斷你一條狗腿。”

    “希望柳郎君不要讓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