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的船隻 作品

第137章 第185-187章 此間大風流!!

    陸行豔羨道,“是的,提不逾矩底線的要求,陛下一般都會滿足的。這是鬼節的傳統了,也是每次鬼宴大家最期待的環節。”



    餘乾恍然過來,沒再多問,倒也不虛的舉著玉石站了起來,“陛下,卑職僥倖,喝到了玉石。”



    一時之間,所有人將視線集中在餘乾身上。



    李洵眯著眼看著餘乾,問了一句,“你想要什麼,朕都能滿足你。”



    這一瞬間,嬌妻美妾,府邸豪宅,甚至官運方面的問題一一掠過餘乾的腦海。最後餘乾作揖,鄭重說道。



    “卑職有三個願望。”



    李洵對於餘乾的貪心沒做任何反應,只是點了下頭,“說。”



    餘乾挺直腰桿,中氣十足的說道,“一願,陛下的大齊國祚綿延,萬世太平。二願,陛下的子民長治久安,幸福安康。三願,陛下壽與天齊,一生無憂。”



    整個廳堂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人會想到餘乾的願望會是這個。



    他們被餘乾幹沉默了。



    格局突然就打開了。



    陸行九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餘乾,又看著所有的視線都往他們這桌看來,下意識的就心虛的低下頭。



    心裡瘋狂嘀咕餘乾的神奇操作,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



    滿朝文武全都表情不一的看著餘乾,尤其是後者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坦然的說出這些話,而沒有半點羞澀,表情如常。



    此子若是為官,前途無量。



    褚崢那邊大理寺的人,也都不由得多看兩眼餘乾。除了公孫嫣和周策兩人,這兩人算是經常見識餘乾的厚顏無恥,所以不覺得突兀。



    但是,更多的其他人心裡都在罵餘乾,罵他是王八蛋。



    他起這麼個頭,後面還有兩輪該怎麼辦?還怎麼好意思向皇上要賞賜?還敢要嘛?



    最關鍵的是,他們就算也學餘乾拍馬屁,那也沒用了啊。



    這種事只有開頭第一人才有最震撼的效果,後面再怎麼學都只是錦上添花沒什麼用。



    也就是說,餘乾他自己一人厚顏無恥的把逼裝了,風頭出了,順帶把後面的路給堵死了。



    真是...不當人子。



    李洵爽朗笑了起來,“朕替大齊謝過餘愛卿的願景了。”



    “卑職不敢,卑職惶恐,全都仰仗陛下聖明。”餘乾趕緊彎腰作揖。



    “餘愛卿上前坐。”李洵指著李念香右側的一張小桌子說了一句。



    餘乾怔了一下,趕緊抱拳,“卑職,謝過陛下。”



    說著,餘乾也不扭捏,大搖大擺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走過去。



    陸行他們再次抬頭,全是羨慕酸澀的眼神看著餘乾。命數這種東西果然神奇。



    這邊都是朝臣的位置。挨的李洵越近,地位越高的那種。



    李洵指的那張小桌是多餘空出來的,跟李念香的一樣,算是單人座,位置有點虛高,就在李念香下面。



    餘乾恭恭敬敬的挨著半個屁股坐下,心裡還是有點虛的。



    大意了,沒想到舔個馬屁,李洵就這麼大的動作,這不是把自己置於高地嘛,很難頂的說。



    果然,李洵的這番邀請,讓眾文武更加把注意力放在餘乾身上。



    原來只是覺得餘乾是個心思巧的小人物罷了,現在卻不這麼認為了。



    對方雖然只是大理寺的一個小小執事,但是聖上明顯認得他,知道他的名字,又這般隆重對待,由不得他們不多想。



    腦海裡飛速搜索著餘乾可能的背景後臺,把太安城有頭有臉的姓餘的人家扒了個遍。



    等餘乾落座後,李念香藉著喝酒的功夫偷瞄了他幾眼,嘴裡嘀咕著不要臉之類的話語。



    這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好騷擾餘乾,就這麼安靜的坐著。



    遊戲就繼續開始,又陸陸續續的上了兩輪酒,幸好,這兩輪餘乾沒有抽到,鬆了口氣。



    另外兩個抽到的幸運兒因為餘乾的表率在前,他們是半點不敢提過分的要求,跟著心裡滴血的拍了兩句馬屁。



    因為餘乾,這一屆的鬼宴直接替天子省了一大波的花銷。



    要知道,在往屆,這彩頭雖說不敢提的太過超線,但也基本都是獅子大開口,天子也不會生氣的那種,因為是傳統。



    可是今年來了個騷人,在場的人不僅又開始擔心,五年後甚至以後的每一次百鬼宴的彩頭令是不是都是這樣?



    這個遊戲結束之後,雖然嘀咕的人不少,但是晚宴的場面依舊祥和。



    酒意正酣的李洵站了起來,舉起手中酒杯,身側的兩位妃嬪也跟著站了起來。就在前者欲要說話的時候。



    一道寒芒閃過,左側那位妃嬪的右手像一隻毒蛇,指尖捻著一片薄薄的刀片朝李洵的脖子劃去。



    速度很快,妃嬪面無表情,雙眼呆滯,像個提線木偶。



    眼看要得手的時候,李洵身後的空氣裡浮現出一道黑影,是一位全身裹在黑色衣物下的男子。



    一道勁氣從其手中湧出,將這位行刺的妃嬪擊飛到廳堂正中。



    黑影明顯沒下殺手,可這位妃嬪的腹部卻突然漲開,砰的一聲炸裂,濃濃的血霧飄散在空氣中。



    一切發生在頃刻之間,李洵臉色沒有半分波動,依舊擺著舉酒杯的姿勢。視線稍稍向下,看著自己的那位已經沒了生息的妃嬪。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迅速反應過來,站了起來,大理寺、捉妖殿等人紛紛默契的分散開,第一時間控制住現場。



    尤其是將那些修士和鬼修圍了起來。



    餘乾自然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迅速回到陸行他們身邊,配合著其他人瞬間來到了那些宴請的修士周圍。



    這個意外是餘乾根本就沒有想到的,他沒想到今年的刺殺這麼別出心裁,天子寵愛的妃嬪親自動手?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後宮甚至說整個皇宮遭到了滲透。這點很可怕,餘乾甚至能在第一時間想到接下來的動作。



    在李洵剛才站起來的時候,餘乾就將視線集中他身上。



    因為靠的很近,他親眼看見這位妃嬪剛才出手的時候狀態其實是很不對勁的,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很有可能是被某種秘術控制住了。



    想到這個點,餘乾下意識的將視線放在李念香身上,後者正一臉驚慌的站在李洵身側關心的詢問。



    餘乾不知道是誰指使,是不是南陽王?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會讓這個毫無修為的妃嬪出手?



    能滲透進皇宮,那肯定會知道李洵身後的護衛力量,就該知道,這種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就算第一時間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的過那些頂尖的修士。



    沒有任何可比性,就意味著刺殺不可能成功的。哪怕你下藥都比這種明晃晃的愚蠢刺殺來的好點。



    餘乾有點想不通這一點,這不是給自己找破綻嘛。



    這位妃嬪的背後問題大理寺和欽天監會以最快的速度破解,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尾巴亮出來說來抓我這種的感覺。



    信息太少,餘乾一時想不透。



    現場的反應分成了四撥,鬼修聚在一起恭恭敬敬不做任何小動作。大理寺這些執法機構第一時間徹底接手了現場。



    滿朝文武和那些皇親國戚咋咋呼呼的將李洵圍的水洩不通,問候著。



    受邀來的修士們倒是淡定,對於大理寺他們的圍戒也沒有表示不滿,就這靜靜的待在原地。



    他們是最不用慌的一批人,自己沒問題,火不可能燒到他們身上。有自身實力打底,加上門派和朝廷本來就一直存在的這種微妙關係,讓他們足以放心。



    餘乾趁著圍戒的機會,慢慢的將腳步挪到李錦屏身側。



    任何時候都要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苟人餘乾深諳這個道理。



    這時候要是跑到褚崢他們那邊尋求庇護就太沒檔次了,所以選李錦屏就是最好的。有這位強大至極的阿姨保護,問題不大。



    餘乾也相信要是真有什麼不好的情況,李錦屏會順手拉自己一把的。



    畢竟李師師的事情還沒被發現,他們就還是良好的男女關係。



    “呈三角分散,互相配合,有情況第一時間援助。”餘乾直接出聲用命令的語氣對其他九人說道。



    九個人點著頭,絕對服從餘乾的吩咐,自動三人成組的分開策應。



    大理寺就是這樣,平時玩歸玩,鬧歸鬧,互相懟。但是到了關鍵時候就會擰成一股繩。



    就比如現在,餘乾是他們十個人最強的,又有過領導經驗,所以他現在臨時挑起大梁下命令,不會有任何人覺得不合理。



    絕對服從命令。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將優勢最大化。



    這就是大理寺最核心的理念。



    同樣的道理,要是餘乾不是最強的,那他現在也要聽從最有領導力的人的命令。



    正是因為這個理念會才讓大理寺上下一心,合作氣氛濃郁,在關鍵時候願意絕對相信隊友,不做互相拆臺的蠢事。



    大理寺就像一個大染缸,這種群體合作精神的培育下很容易就會將一個人吸納進群體裡從而發光發熱。



    剛進寺的時候,餘乾就對這個理念詫異並且佩服,推行這個理念的人絕對是頂級人才。



    要是沒有這個理念,大理寺的戰鬥力和威懾力得弱一大半。



    “朕無妨。”



    李洵淡淡出聲,場面頓時安靜下來。他撥開人群,緩緩的走到廳堂中間,平靜的看著那具不成人樣的妃嬪屍體。



    “褚公。”



    “微臣在。”



    “這件事,宴會結束之後,大理寺負責,欽天監配合。”李洵淡淡的說了一句。



    “微臣領命。”褚崢抱拳受命,右手輕輕一揮,周策和另一位部長主動走到屍體邊,先暫時用白布將屍體覆蓋住。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霸道的聲音似是從九天之上傳下,清晰的落在摘星樓每位人的耳中。



    “齊甲清何在?”



    “某在。”



    又一道稍顯中庸的聲色從摘星樓的九層向上傳去,仿若攜帶雷霆滾滾之勢。



    此刻,摘星樓九層,一位身著素色青袍,席地打坐的男子倏忽睜開雙眼。



    五十出頭的年紀,長相普通,氣質普通,頭上的髮髻簡單的用木釵箍住,身子清瘦,道袍寬大。



    在這百米高的摘星樓上於大風中飄灑。



    大齊國師,齊甲清。



    摘星樓九層一直是他避世修煉之所,偌大的樓層四面通風,除了他底下的一個蒲團,以及一尊道像外,再無任何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