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邊的船隻 作品

第170-172章 香兒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齡【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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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但願你會幹這麼沒腦子的事情。”趙壁嘟囔著,拿起茶水吹了幾口,不嫌燙的直接牛飲下去。



    趙湷無奈的笑了笑:“為何把林雄殺了。”



    “不好意思哈。”趙壁道了個歉:“一時沒忍住,反正天......”



    “我知曉,我頂著,與你無干。”



    趙壁話語被劫,嗆的有些難受,他站起來道:“說不過你,溜了。”說完這句話,趙壁便直接往外走,眼角餘光卻是又看到了什麼一樣,將腳步折了回來。



    架子上放著一個靈牌,擦拭的一塵不染,靈牌前的小小香爐正透著冉冉檀香,沁人心脾。趙壁久久的看了幾眼後,緩緩說道。



    “起初我以為林雄是魏鉤的人,後來知道他是陌刀軍並且是死士的時候,那麼結果只有一個可能。有人想搞我們趙家。”



    趙壁拿出幾根沉香點燃著:“若我今天不能自證,林雄自會吞藥自盡。若我能自證,亦會逼我親手殺了他。無論哪種情況,徹查之下,他的陌刀軍身份定會顯露。而趙家戕害天子親軍,所謂的大魏柱石,亦會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趙湷平靜的回道:“所以,其實你可以不用親手殺他的,到底是什麼理由。”



    “他說不該說的話,必須死。”趙壁將沉香插在香爐上,雙手合十,虔誠祈禱。



    趙湷問道:“那你覺得是魏帝,還是有人假借魏帝之手。”



    趙壁嘆了口氣,道:“這不重要,不管他林雄是不是北疆陌刀軍。能指使使用陌刀軍作死士的我都惹不起。再者,想來魏帝也很樂意當這把刀。”



    趙湷依舊一臉從容的微笑著:“我為魚肉的感覺是不是不怎麼樣。”



    “確實不怎麼樣,但是誰讓我有個好爹呢。”趙壁笑嘻嘻的看著一直站在一邊的趙枔道:“趙伯,麻煩給我爹書信一封。就說魏洵欲殺害只有七十萬兵甲的區區安國公嫡子趙壁。哦對了,再把趙湷名字加上,我怕我分量不夠。”



    趙枔啞然的看著趙湷,後者點了點頭。



    “三殿下,老臣這就去。”趙枔信步出了書房,往信鴿房走去。趙府豢養著價格昂貴的靈鴿。此等信鴿自小由術師專門調教,一日飛行距離是普通信鴿的倍許,負重也大大增加。



    “溜了溜了,說不定等會魏洵就派人抓我。我先去外面爽爽,我怕牢房裡太無聊。”趙壁擺了擺手,告辭離去。



    看著趙壁灑脫的背影,趙湷笑了笑,將杯中茶一飲而盡,走到靈牌前拿起白娟細細的擦拭著。



    數刻之後,趙枔走了進來,道:“世子,信已經發出去了,今日之內南陽便能收到。”



    趙湷說道:“趙伯,麻煩你去趟李府,跟李世子說魏洵欲殺李瑞新。請他過府一敘。”



    “老臣這就去。”趙枔點了點頭,匆匆離去。



    ......



    大魏宮廷,御書房。



    魏洵坐在椅子上,左手肘撐在扶手上,指尖抵著太陽穴,腦袋微傾,目光斜視的看著下方。



    一些魏廷肱骨之臣垂首立在左右兩側。吳陰平跪在地上,腦袋深深的貼合在地。



    魏鉤滿臉愧疚的作揖道:“......事情便是這樣的,昨晚我吃酒回去,路過上門街之時。遇見人群泱泱,差人詢問才知是趙壁和李瑞新當街行兇,且不顧傷者死活悍然離去。



    魏律昭昭,豈容這等紈絝敗類踐踏我大魏律法!遂臣弟才去大理寺報案。臣弟所知的就這麼多,其餘情況確實沒有細想,懇請陛下治罪。”



    魏洵雙唇輕啟:“構陷趙壁、李瑞新之事已成事實,念你為魏律著想的份上,去宗人府罰禁一月,扣一年俸祿。”



    “謝陛下開恩,臣弟告退。”魏鉤跪謝皇恩之後,便由一位太監領著出去了。



    “吳寺卿。”



    “罪臣在。”吳陰平抬起頭,眼含驚恐的望著面無表情的魏洵。



    魏洵問道:“你當這大理寺寺卿多少年了。”



    “回稟陛下,已有八載。”



    魏洵拿起茶杯朝吳陰平丟了過去,竟準準的砸在他的大腦門上,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朕要你這大理寺何用?倘若趙壁沒有認出林雄的陌刀軍身份,是不是朕就一輩子不知道這件事?”



    “罪臣治罪,辦事不力,懇請陛下責罰。”吳陰平將腦殼深深埋在地上,任由鮮血橫流。



    “陛下,吳寺卿可能只是想著這是一樁簡單的案件。夾在成靖王和那兩位玩世不恭的嫡子中間,他也確實難做。老臣懇請陛下從輕發落。”留著長鬚,雙鬢皆白的丞相宋廷諭作揖道。



    吳陰平感激的看著自己曾經的老上司。心裡又湧上無盡的悲傷,這寺卿是人乾的活?八年了,沒人知道吳陰平這八年是怎麼過的。



    若非這個寺卿職位,自己的腦門又如何會大到輕易被砸中的地步?



    魏洵神色漸漸安靜下來,徐徐開口道:“趙壁,李瑞新公堂之上殺害陌刀軍林雄。趙湷、李炬添二人教弟無方,將此四人緝拿到大理寺關押候審。”



    第十五章



    宋廷諭諫言道:“陛下,林雄構陷一事已經明朗,趙壁將其手刃,於情於理都符合我大魏律法。上次趙湷親軍當街殺人,以此來試探陛下。虎子尚且如此,如今冒然緝拿此四人,老臣恐安國公和定邊侯那邊陡生變故。”



    “老臣同意緝拿,但暫時可先關押趙壁、李瑞新二人。至於他們二人的兄長,可待事情查明之後,陛下再做決斷。事關陌刀軍,大魏臣子皆得配合,想來安國公也是能理解的。”首輔張斯同笑呵呵捋著自己的鬍鬚,笑容牽扯著臉上的褶皺,枯皮一般。



    魏洵靜靜的看著吳陰平道:“去將趙壁、李瑞新緝拿。”



    “諾,微臣便先行告退。”吳陰平抹著臉上的血水,五官皺成一個苦字的告辭離去。



    “陛下,齊大人求見。”一位內侍進來通報,與吳陰平錯身而過。



    “讓他進來。”



    稍頃,鑑查司司首齊策之便大步邁了進來。體態精壯,步伐穩健,面容剛毅沉著。



    “臣拜見陛下。”



    “起來吧,查的怎麼樣了。”魏洵揮了揮手示意齊策之站起來。



    “林雄非現役陌刀軍。”齊策之作揖,徐徐道著:“他於一月前來到京都投身暗閣,住在南城區一處偏僻院子,跟任何人無來往。



    此次構陷之事便是在暗閣受的委託。暗閣的單線多重聯繫人的機制根本無從得知委託人的身份。並且此前林雄的具體身份,目下也尚未可知。”



    魏洵:“所以你認為林雄一個月前剛好來京都,入暗閣,又剛好以陌刀軍的身份接受了這麼個委託?你覺得朕會相信這些巧合嗎?”



    “臣也不信巧合。”齊策之搖了搖頭,道:“陌刀軍是我大魏核心兵種,又因陌刀鍛制困難,需得在配套的刀法下成陣方可所向披靡。



    若林雄不是來自北疆陌刀軍,那麼如此龐大的人力物力調動,也只有那些諸侯們在自己的封地裡秘密訓練陌刀軍才可能不為鑑查司察覺。”



    丞相宋廷諭開口道:“陌刀軍是世兵制,無論是陌刀冶煉技術或者刀法、陣法皆是重中之秘。齊大人認為有人竊取這些核心,併成功的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大規模訓練?而既然選擇了私下進行,又為何讓林雄如此光明正大暴露?”



    齊策之回道:“陌刀軍涉及謀逆大罪,尋常諸侯不敢行此事。因此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假借陌刀軍身份。一柄陌刀其實並不難得,只需讓林雄每日以持陌刀之法訓練,那麼這種特殊的結繭方式自然也能輕易模仿出來。因此,此事的癥結還是在暗閣那邊委託人身上。”



    張斯同依舊一臉笑容的說道:“那齊大人覺得背後之人為何要這般行事呢。”



    齊策之看了眼張斯同,面無表情,心中譏笑了一下回道:“回首輔,齊策之愚鈍,想不通其中關節。”



    魏洵神色清明的看著宋廷諭,道:“丞相怎麼看。”



    宋廷諭微微欠身,作揖道:“回陛下,老臣覺得有三種可能。一:利用趙壁、李瑞新和成靖王之間的矛盾再以陌刀軍介入,以此挑起趙李兩家與皇室之間的矛盾。行此事最有的嫌疑的便是封守青東、青西兩州的中山公劉進。青東、青西與南陽、阜州接壤。趙煜和劉進摩擦不斷,勢同水火。所以老臣建議不該冒然緝拿趙壁和李瑞新。



    其二:北齊近年對我大魏虎視眈眈,陌刀軍鎮守北疆,使齊人難以南下一步。或許林雄是北齊探子,假借陌刀軍身份讓陛下與陌刀軍之間徒生間隙。



    其三:北疆作為大魏北境的交通樞紐,更有十萬陌刀軍,十萬大魏鐵騎常年駐守。對北境的三大諸侯而言如鯁在喉。也有可能是這三位從中作梗,意挑起陛下和陌刀軍的嫌隙。”



    魏洵笑了笑:“卻都是視朕如無物?”



    張斯同等人連忙端正體態,垂首不語。



    “魏無壽。”



    “臣在。”從始至終一語不發的魏無壽拱手聽令。



    魏洵道:“再去趟暗閣,問出委託林雄之人。問不出,這設在京都的暗閣就不用留了。”



    宋廷諭連忙諫言道:“陛下不可,這暗閣遍佈列國,勢大根深,規矩森嚴,如果......”



    “朕說拔了。”魏洵面無表情。



    宋廷諭嘴唇囁嚅了兩下,終究沒再說下去。



    “諾。”魏無壽抱拳領命,颯然離去。



    魏洵轉頭看著齊策之道:“齊司首,讓北疆鑑查司部將林雄之事傳與趙戈。令其秘密徹查所有陌刀軍往上三代。若是陌刀軍出了問題,讓他趙戈提頭來見。另外,林雄一事繼續深查,朕倒是想知道誰欲拿我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