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小肥兔 作品

第二百三十章 客棧中波濤洶湧

    客棧掌櫃看到那一雙寒光湧來,輕笑一聲,“這隻有死人才會出陰風。”

    安景道:“我覺得閣下就像是一個死人。”

    客棧掌櫃猛地心頭一寒,腳步下意識的向著後方退去。

    他也知道此次碰上了硬茬子,面前這白衣青年不顯山不露水,但實力絕對是極為可怕。

    安景淡漠的問道:“你是誰?”

    面前之人修為不低,乃是一品人花之境,而一位一品人花之境隱藏在客棧當中當掌櫃,這多少有些古怪。

    “嗖嗖!”

    客棧掌櫃雙目猛地一睜,猛地向著遠處遁去。

    “哪裡走!?”

    就在這時,一道清喝之聲響起。

    只見虞秋蓉提著止水劍快步追了上去,手中止水劍鋒銳無比,直取那客棧掌櫃的後心而去。

    咻!

    劍尖快不可查,就在刺在其後心的一刻,劍尖猛地一轉,避開了要害部位。

    “撲通!”

    客棧掌櫃身軀一個趔趄直接順著屋頂滾落了下去。

    “嘩啦啦!”“嘩啦啦!”

    “掌櫃!”

    與此同時,客棧周圍湧現出四個人影。

    這四人正是悅來客棧的夥計,廚子,顯然都是江湖中人。

    魔教地宗六個高手也是衝了出來,兩方瞬間激戰在了一起,黑夜中閃爍著金鐵交擊的聲響。

    這場戰鬥來得快,去得也快,幾人根本就不是魔教高手的對手。

    燈火升起,將幽暗的客棧點亮,安景來到了二樓。

    虞秋蓉回道:“姑爺,那掌櫃叫吳尚元,已經死了,在他的身上搜出了一個腰牌和一些信箋,看樣子是塞北馬家的高手。”

    說著,虞秋蓉拿出了一疊信箋和一個腰牌。

    安景聽到這,低聲道:“塞北馬家?”

    虞秋蓉仔細捋了捋思路,才道:“馬家是燕國北方大族,來頭不小,在燕國北方屬於隻手遮天的存在,其朝廷戶部尚書方少涵便於馬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僅如此大燕江湖五幫之一的金角盟也是馬家一手扶持,還有那玉京商會的會長(第一百二十九章)也和馬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並且馬家的家主馬常德和戴丹書還是好友。”

    “還有一月前燕國和後金交戰,馬家還送了王時宜不少糧食。”

    安景輕笑一聲,“看來這馬家來頭確實不小,關係網竟然如此緊密。”

    虞秋蓉點頭道:“近些年來坊間流傳馬家販賣給後金鐵礦,雖然起過一些風波,但是都被馬家給壓了下來。”

    這馬家在江湖和廟堂還有商道都有著勢力,足可見得馬家勢力之大,就像是一隻無形巨手籠罩住了北荒道,就算燕國朝廷想動了這馬家,也要仔細思量一番,畢竟這已經屬於牽一髮動全身。

    甚至處理不好,還會傷到自身。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緩步走上來,抱拳道:“安供奉,屬下發現其他房間都是空的,整個客棧並沒有其他人居住。”

    這人是地宗護法錢次山,修為也是到了一品地花之境,在地宗當中也屬於第三第四的高手,也是此次修為最高的地宗高手。

    “有意思。”

    安景聽到這,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隙。

    雲林城客棧的突然爆滿,再加上悅來客棧正好剩下兩間房,但是卻沒有其他客人居住,這其中已經說明了一切。

    顯然是有人在做局,請君入甕。

    不過安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從離開東羅關的一刻,便已經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尤其是此刻正在邊境,正是最佳的動手時機。

    安景拿起信箋道:“我先看看這信箋,你們下去看看有沒有活口。”

    “是。”

    虞秋蓉和錢次山應了一聲,隨後退了下去。

    安景打開三封信箋看去,其中一封是馬家家主馬常德的信,上面寫著吳尚元親啟。

    在這浩渺的江湖當中,看得見是江湖,看不見的也是江湖。

    宗師之下的江湖,可能是尋常高手眼中高高在上的江湖龍虎榜,他們為了淺顯的名利而爭鬥,算來算去終究是小人物的悲歡離合。

    而宗師之上的江湖,他們自以為是超凡脫俗的世外高人,但也逃不過名利的枷鎖,他們的名利不過是更大的名利罷了。

    三花手吳尚元,在大燕江湖當中也是一個十分有名的高手,廝混在江湖當中十分的出名,尤其是燕北江湖當中。

    一雙鐵手佈滿鮮血,不知道多少江湖中人在他的手中栽了跟頭,但如今卻悄無聲息的死在了悅來客棧當中。

    安景掃了一眼信箋,上面竟然敘述著馬家與後金交易的信息和細節。

    馬家確實和後金有交易,而且大規模的販賣給後金鐵礦,這條暗線交易已經持續了數年之久,即使燕國和後金交戰的時候這買賣還在繼續。

    不得不說馬家膽子之大,已經到了一種無法無天的地步。

    “這等信箋,這竟然沒有被銷燬。”

    安景眉頭微微一揚,心中有些詫異。

    按道理來講這樣信箋屬於絕密,吳尚元看到這信箋後沒有選擇銷燬,這就很值得玩味的了。

    安景將手中信箋收了起來,拿起其餘兩封信箋看了去。

    這兩封信箋其中一封是吳尚元的伉儷所寫,上面描述的盡是讓人面紅耳赤的虎狼之詞,讓人看了不由得想入非非,就在他看到興起的時候,信箋卻戛然而止。

    “這也太短了。”

    安景嘀咕了一聲,拿起最後一封信箋,上面沒有署名,但是卻只有蒼勁有力的三個字,天誅峰。

    “天誅峰?”

    安景開始搜索起來,自己腦海當中關於這天誅峰的記憶。

    .........

    悅來客棧一樓。

    此時夜色漸深,月光清冷的掃在地面之上,顯得客棧有些幽靜。

    虞秋蓉問道:“他們說了什麼?”

    錢次山搖頭道:“他們都是馬家佈置在雲林的暗線,對於今天的行動並不知情,唯一知情的應該就是那吳尚元。”

    虞秋蓉聽到這,心中一沉。

    那知情的吳尚元已經被自己一劍刺個通透,死的不能再死了。

    虞秋蓉深吸一口氣,自語道:“事情顯然不簡單。”

    錢次山問道:“我們要不要向安供奉說一聲,連夜離開這雲林城。”

    這行動背後肯定還有主使之人,誰也不知道這背後還有沒有其他高手。

    虞秋蓉剛要說話,突然眉頭一凝,“有人來了,你們先退後。”

    周圍其餘五個地宗的高手紛紛隱去了身形。

    乘著月色,只見一行人緩步走進了悅來客棧當中。

    這些人身軀魁梧,高大,而且腰間都是握著一把長刀,為首之人是一個面容陰鷙的男子,看樣貌像是四五十,一襲青色的長袍,他的手中空無一物但卻給人一種極為危險的感覺,就連虞秋蓉都是心臟突突亂跳,有種危險感。

    十三四人魚貫而入,瞬息間就將整個一樓坐滿了,為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桑天佑。

    客棧內的氣氛有了短暫的凝滯,沒有人說話,沒有一絲聲響,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好像一幅靜態的畫面一般。

    “掌櫃的,先上幾個好菜。”

    桑天佑大大咧咧坐了下來清喝道。

    虞秋蓉不動聲色的道:“閣下說笑了,我可不是這家老闆娘,

    桑天佑仔細打量了虞秋蓉一眼,笑了起來:“這位老闆娘看著極為面熟,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似得。”

    虞秋蓉嫣然一笑,道:“都是混跡江湖的,何處不相逢,興許有相逢,也可能是萍水相逢吧。”

    桑天佑眼中精芒一閃而過,沒有再說話。

    桑天佑身後一個男子高聲喝道:“那這家掌櫃的呢?”

    他喊了幾嗓子,但是根本就沒有人回他。

    世間上死人是不會說話,若是可以說話多半是詐死。

    男子罵罵咧咧的道:“掌櫃的不在,那我等就先自取酒水來。”

    說著,只見他手掌一抓,那櫃檯之上相隔三丈遠的酒罈瞬息間就落到了他手中。

    隔空抓物!

    在江湖當中能夠隔空抓物的都是高手,不僅需要極為深厚的內力,而且還需要對內力有著極為精妙的控制。

    “高手!”

    錢次山雙眼一眯,雖然感應不出這人的修為,但最起碼應該是一個一品境界的高手,要知道在雲林城這等城池出現一個一品高手屬實不易,而且看樣子他還只是一個隨從。

    “這酒還不錯。”

    男子一把解開酒封,大口喝了一口,隨後道:“但就是這血腥味太重了,莫非是家黑店不成?”

    男子話音落下,虞秋蓉和錢次山都是眉頭緊鎖了起來。

    桑天佑瞳孔猛地一睜,向著門外看了過去。

    下一刻,腳步聲響起,只見一個滿頭華髮的老道孤身走了進來,“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在場所有人瞳孔都是猛地一縮。

    行走江湖,當防‘老弱婦孺僧道殘’。

    因為這些人沒有特殊的本領,是不可能行走在險惡的江湖當中,也不可能在這爾虞我詐的江湖當中廝混下去。

    眼前老道神情平靜如水,包容於物,腳步不緊不慢,但卻使得那桑天佑都是不敢直視。

    他的腦海不斷急轉,這老道到底是誰,魔教之中何時也有玄門高手?

    莫非......

    老道走進客棧當中在虞秋蓉,錢次山身上掃了一眼,隨後雙目卻是放在了桑天佑的身上,浮現一道精芒,“後金人?”

    桑天佑調整好了心緒,淡淡的道:“閣下是何人?”

    老道淡淡的笑道:“今天真是巧了,上一次遇到宗政化淳的爪牙還是數十年前的事情,那是大雪山兩位紅衣法主,最後直接被貧道剁碎餵狗,你們不用怕,這幾十年來貧道的養氣的功夫已經很好,這次斷然不會將你們剁碎了。”

    老道話語風輕雲淡,但是卻聽著卻讓人毛骨悚然。

    法主在大雪山的地位僅次於法王,要知道木金法王之前就是法主出身,而後修為突飛猛進之下才晉升到法王。

    而一位法主放在江湖當中,已經可以說是獨當一面的高手了,但是眼前老道竟然張嘴說將這兩個法主剁碎了餵狗。

    桑天佑神色一沉,“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