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小肥兔 作品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古朝覆滅疑雲起(萬字更新求訂閱)

    “嗯!?”

    安景眉頭微微一皺,發現邱逢聖身軀竟然開始慢慢變軟

    不知道為何,他隱約感覺面前邱逢聖有些奇怪,隨後不禁伸手摸了摸邱逢聖的骨頭,頓時感覺有些痠軟無力,就像是豆腐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安景頓時眉頭大皺,要知道宗師高手那可非同一般,而眼前邱逢聖修煉天武級別心法,修為到達宗師之境後,肉體肯定是淬鍊到了金骨,死後怎麼可能會突然變軟。

    真氣順著他的體內遊走,卻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但軟綿綿的骨頭,卻透露著一絲莫名的詭異。

    北荒道,中軍大營當中。

    王時宜身著沉重的甲冑,蹲在帥位之上,此刻他面前的沙盤上插著密密麻麻的旗子。

    燕趙兩國交戰已經有月餘,兩方交戰燕國一直處於被動狀態,唯一一次反攻便是幾日前對天門關的突襲。

    這一步極為精妙,但是在不懂軍事戰陣的眼中,卻是顯得無足輕重。

    因為並沒有大捷,也沒有斬殺多少後金士卒,看著空洞且毫無建樹。

    而現在燕國市井甚至都在議論王時宜準備背叛大燕,投靠了後金,這種謠言甚囂塵上,竟然不少百姓都相信了。

    這天下間的百姓善良,但是也愚昧。

    要知道在北荒道王時宜大軍比後金大軍可還要多,雖然後金騎兵眾多,機動性很高,來去匆匆。

    但是戰事也不應該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幾乎讓後金金鷹旗和黑羽旗長驅直入,尤其是黑羽旗更是半月連下十三城。

    就連大燕朝堂之上也是一片譁然,每日呈上彈劾王時宜的奏章就像是雪花一般,每天朝議都是在議論是否罷免王時宜,罷免之後由誰來接任。

    好在太子殿下趙重胤站出來頂住了巨大的壓力,掃清了一大片的非議之聲,但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暗中議論。

    李齊容看著沙盤,說道:“黑羽旗白英已經入了圈套當中,那金鷹旗的陳士頭腦還算得上是十分清醒。”

    “不過,已經可以收網了,再不收網的話,邱侖那小子可能就受不住了。”

    天門關現在正在遭受著後金大軍反撲,不用情報彙報,都知道那將是一場何等慘烈的戰鬥。

    王時宜沒有說話,依舊盯著沙盤仔細看去,腦海中似乎正在演化著這一場大戰後續變化,將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都做到盡善盡美。

    為了這一戰,他從年關之前就在謀劃,而今天終於準備開始收網了,他不允許,也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好。”

    好半晌後,王時宜才深吸一口氣,道:“收網!”

    一旁的王凝水更是眼中浮現一抹精光,等待了這麼久終於要收網了。

    王時宜看向了李齊容道:“齊容,你覺得降俘該如何?”

    “降俘?”

    李齊容搖了搖頭,“這兩支後金大軍在北荒道攻城略地,殺戮無數,已經造成了罄竹難書的惡行,我們既然要打他們,自然要將他們打痛,所以這一次我們大燕不要降俘。”

    王時宜眼中浮現一絲精光。

    王凝水卻是微微錯愕,“難道這次近二十萬大軍要全部殺了?”

    江湖中人滅人一族不過是數十人,最多不過百人罷了,但是眼前讀書人張嘴便要殺二十萬大軍。

    “好,那就這般說了,就為這段時間慘死的大燕百姓殉葬。”

    王時宜眼中殺氣四溢,開始發號施令。

    隨著王時宜下令,北荒道的隱藏的大燕軍隊開始行動起來,佈下的一隻巨網正在收攏,而網下的正是金鷹旗和黑羽旗這近乎二十萬的大軍。

    一場慘烈的大戰,正在落幕。

    兩日後,北原,天水城。

    樓閣典雅,清幽,四周更是佳木蔥蘢,假山嶙峋,一泉叮咚流水從遠處引來,帶著幾分清涼。

    閣內,宗政月靠在椅子上,雙目緊閉,神情中帶著幾分悠然。

    在她的面前是一個長相白淨,五官精緻的青年男子,此刻正諂媚的跪在地上,不斷敲打著她裙下光滑,白皙的大腿。

    這男子是宗政月的外寵,完顏臨。

    宗政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道:“邱府主去了也有兩日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傳來?”

    邱逢聖的算計在她看來,基本是萬無一失,魔教怎麼著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但是兩日過去了,她都沒有得到捷報,這讓她內心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漣漪。

    完顏臨揉捏著那大腿,笑道:“公主放心就是了,邱府主何等實力,那可是三氣宗師,魔教是他對手的不足三人。”

    宗政月輕輕摸著完顏臨臉頰,輕輕嘆了口氣,道:“魔教作為屹立千年的教派底蘊深厚,可不是這般容易對付的。”

    此次對付魔教,若是成功了,她宗政月是頭功,若是失敗了,她必定會遭到後金朝廷的口誅筆伐。

    畢竟此次調動了如此多的大軍,製造了這麼大的動靜,要知道那飛馬旗和天英旗至今還在三峰口和魔教黑甲軍鏖戰,每一日都有無數的後金士卒死去。

    如今宗政淵死去,後金能夠於她爭奪這王位的不過是宗政明一人罷了,此番戰功一立,她的威望便會瞬息間超越宗政明,成為後金第一繼承人。

    完顏臨低著頭,道:“完顏臨不懂這些,完顏臨只會陪伴公主殿下左右,侍奉公主開心。”

    “如此就夠了。”

    宗政月嘴角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

    “報!”

    就在這時,曾振急匆匆從遠處跑了過來,神色無比慌張,喘著粗氣道:“公主,大事不好!”

    宗政月心臟跳動越發迅速,但面上還是沉聲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曾振面色十分蒼白,定了定心神才道:“府主他死了!”

    “你說什麼!?”

    宗政月‘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無比驚愕的看著曾振,“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曾振又是重複了一遍,“公主,邱府主死了。”

    宗政月如遭重擊,大腦一片空白。

    邱逢聖死了!?

    那可是自己父親宗政化淳親自招攬的高手,就是因為此人,才使得索命府短短數年發展突飛猛進,現在這樣的絕頂高手竟然死了?

    而正在低著頭的完顏臨眼中也是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顯然對這個結果十分的意外。

    好半晌,宗政月才清醒了過來,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曾振深吸一口氣,道:“邱府主死在了羅素族,根據情報是被魔教教主和端木杏華還有一眾天宗高手圍殺致死,而我索命府前去的高手沒有一個活下來。”

    宗政月眼眸中帶著一絲迷惑:“魔教教主去了?這怎麼可能?她不是在三峰口?”

    邱逢聖曾說過,只要江尚不回到魔教,封魔臺那老傢伙沒有出關,他便不會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曾振冷靜的分析道:“屬下懷疑歐陽平也隱藏在其中,那魔教教主雖然是一氣修為,但乃是千古奇才,修煉的更是魔教至高武學《九幽煉獄魔典》,實力應該在二氣左右,三個二氣宗師聯手,邱府主這才糟了大難。”

    宗政月凝眉道:“那魔教教主分明就在三峰口,怎麼可能前往羅素族,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也不可能.”

    邱逢聖早就計算好了時間,在他和羅素族聯手對付魔教的時候,三峰口的飛馬旗和天英旗對東羅關試壓。

    “這”

    曾振也是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宗政月彷彿想到了什麼,心中長嘆道:“魔教可能隱藏了自己實力,此次應當是將計就計,可惜了我等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也算是錯失了一個良機。”

    曾振問道:“那公主,現在要怎麼辦?”

    宗政月沉默了半晌,道:“傳令給天英旗旗主,撤出三峰口。”

    現如今後金對付大燕和魔教,等於兩線作戰,尤其是進來大燕的戰局也是變得十分不利。

    天門關要道被平陽衛之子佔領,金鷹旗和黑羽旗被關在了北荒道,成為了甕中之鱉,這幾日後金大軍猛攻天門關依舊沒能攻下。

    多方混戰,已經讓後金捉襟見肘,初見疲憊之態。

    “是。”

    曾振聽聞退了下去。

    “公主。”

    完顏臨在旁看著沉默不語的宗政月小聲道。

    宗政月凝眉道:“或許此次針對魔教的計劃,就是一場錯誤。”

    “報!”

    就在這時,又是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奔來。

    這人身穿甲冑,明顯是個傳令官。

    宗政月凝眉問道:“三峰口的軍報?”

    傳令官道:“不是,是北荒道的。”

    宗政月先是鬆了口氣,隨後道:“說。”

    傳令官抱拳道:“北荒道黑羽旗旗主白英率領七萬大軍輕敵冒進,被燕國王時宜在夷陵山埋伏,旗主白英被王時宜親自斬殺,七萬黑羽旗潰不成軍,死傷慘重,而後金鷹旗大燕三十萬大軍包圍,旗主陳士則死在亂軍當中,降俘盡數坑殺,只有零星逃兵正在沿著燕趙邊境歸來,依舊遭到了大燕江湖中人追殺,預計能夠回到後金不足千人。”

    聽聞如此噩耗宗政月身軀一晃,搖搖欲墜,險些跌倒。

    大燕,玉京城。

    “大捷!夷陵山大捷!”

    “噠噠!噠噠!”

    一匹飛馳的駿馬穿梭在街道之上,馬上士卒手中拿著一張捷報高聲呼喝道。

    街上行人看到這,紛紛向著遠處避讓。

    “夷陵山?難道是北荒道。”

    一個學子猛地驚醒了過來,狂喜道:“莫非是王時宜出兵了?”

    瞬間,整個街道都是一片喧囂。

    “北荒道捷報傳來了?!”

    “快,快把這個消息告知家父。”

    如今最讓燕國百姓關注的自然是北荒道燕趙交戰,夷陵山正是北荒道所在地域。

    頓時整個玉京城都是沸騰了起來。

    金鑾殿中,文武百官議論紛紛。

    如此熱鬧喧囂的場景已經持續了數十天之久。

    有人說罷免王時宜主帥的位子,也有人說讓王時宜即刻出兵,更有甚者說要派遣坐鎮玉京城的平陽侯支援北荒道。

    總而言之,朝堂之內眾人各執一詞。

    呂國鏞依舊向著往常一般,站在最前排佝僂著背,微微低垂著,似乎在這般喧鬧的環境當中都快睡著了一樣。

    趙夢臺深吸一口氣,道:“王時宜手握重兵,卻屢屢延誤戰機,依我看當罷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