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米酒 作品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兩邊起兵,一方定計

    “是戴宗兄弟!”

    凌振臉上一喜,快步繞過桌子走來,說道,“自從汴梁城中一別,已經有五六年沒有見過面了吧,我也很想念你啊。”

    戴宗笑道:“我聽說你被朝廷重用,如今跟陳希真、雲天彪他們成了一黨,連昔日的大奸臣蔡京他們,如今也沒有你們這一派的人威風了。”

    凌振搖了搖頭,說道:“陳道子當年也常說,要我留在汴梁城裡,才能有機會大展拳腳,把一身本事盡數展露出來。可是後來,他們又不許我在汴梁城周邊試驗,以防驚擾了貴人,又不肯放我出汴梁太遠,只好弄些小家子氣的玩意兒。”

    “金銀財寶美人婢女,倒真是賞賜了不少,但聞不到多少新炮火藥的氣味,日子過得還遠不如當初破夏的時候順心呢。”

    說話間,凌振順手拿起桌面上的圖紙,“這回他們終於肯讓我出來,我就要趁這個機會,好生試驗一番,正好戴宗兄弟你上門了,天下間也只有你的神行之術,遊刃有餘,能追著已經轟出去的炮彈,觀察著炮彈飛行過程中的種種變化,回來講給我聽。”

    戴宗臉上笑容全無,聲音凝重的說道:“你可知道你這一回要打的是誰?”

    凌振不以為意:“聽說是一群佔山為王的水匪強盜。”

    戴宗連連搖頭,唉聲嘆氣,說道:“看來你還被矇在鼓裡啊。”

    凌振疑惑道:“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附耳過來。”

    戴宗招了招手,凌振不疑有它,湊近過去,突然後頸一麻,就失去了知覺。

    下重手捏暈了凌振之後,戴宗心裡暗叫了聲抱歉。

    他可不敢真在這裡把梁山之事的原委,細細說給凌振聽。

    一來,是怕凌振弄出些什麼動靜,被外面的人發覺異樣,二來,這畢竟是在敵營之中,耽擱的時間越長,越可能發生變故。

    戴宗一手扛起凌振,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桌上燈火幽幽,圖紙繁雜,不由動了心思,把圖紙都卷折起來,塞到自己懷裡。

    又吹滅了一盞燈,在手上沾了滿滿一把燈油,把還沾著火星的燈芯咬在嘴裡。

    “道長他們對我如此信重,既然有機會,何不再立一樁奇功?”

    白天來探查的時候,戴宗有留心,記下了堆放火藥炮彈的營帳方位,到了地方,只要憑這一點火星、一手火油,吹出一道焰光去,就能先把雲天彪這支大軍炸的灰頭土臉,驚得徹夜難眠。

    他運起神行之術,瞬息之間就扛著凌振到了火藥大帳門前。

    但還沒等戴宗騙過周邊防衛,掀開帳門,就看見那門簾無風自動,向外掀起,露出營帳之中堆滿了的火藥桶,和存放引信炮彈的諸多木箱。

    千百個木箱木桶之間,有頭戴玉筍冠、身披白鶴大氅的道士,正懶散的倚坐在雲床之上看書。

    存放火藥的營帳裡面,自然是不準點燈的,這個道士在黑暗之中看書,雙眼含光,碧綠如寶石,瞳孔處的光芒最為清晰。

    戴宗能看見那筍冠道人瞳孔往上一抬,盯住了自己。

    ‘不好!!!’

    彈指生滅之間,白駒過隙之際,戴宗神行之術盡展,倒退而去,周圍的諸多營帳,瞬間被拉成了模糊不清的灰白色長帶。

    他這瞬間的加速,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聲音在空氣中傳遞的速度,但卻有一個清清楚楚的溫潤嗓音,在他耳邊叱喝了一聲。

    “咄!”

    空中落下一根石筍,竹節紋理清晰,彷彿剛剛播出的春筍,但光澤細膩,色調純白溫雅,又像是由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石筍長不過七寸,尖端向下,圓潤溫鈍的形體,卻造成了可怖的破壞。

    僅僅是臨空一落,地面就被砸出了一個直徑不過三尺,卻深達數丈還不止的尖椎狀深坑。

    深坑內壁的土壤,都被這根石筍中的法力壓的平滑無比,如同鏡面一般,可以照人。

    戴宗鼻尖傳來火辣辣的痛感,那根石筍落下來的時候,離他鼻樑不遠,饒是他逃得快,仍把鼻尖上擦掉了一小塊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