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第847章 盛唐風華(99)二合一

    四爺就笑,“想明白了?當初在軍中安插人,為的就是這個。不管皇位上的人是誰,都不可能容軍中這般大的勢力的,那麼,就必然得想辦法解決。她若是真要來硬的,這些人馬足夠咱們翻天了;可她要來軟的,我就是她不二的選擇。把我提起來,壓下你!公主和駙馬,可以是一回事,也可以是兩回事。在她的心裡,夫妻可以親密無間,也可以翻臉算計。所以,她用我的概率會在八成以上。”

    於是,這個局就完美了!不管對方想怎麼辦,都能保證咱們安全無虞。除此之外,改革軍制,成了武后不得不做的選擇了。也順便做了想做但一直沒有機會做的事!

    其實,不管怎麼改革,繞的過丞相這一關嗎?繞不過!所以,四爺同樣有了參與的機會。

    桐桐看著棋盤,把棋子扔了,四爺擺的是一盤四處圍堵的死局,不管怎麼掙脫都是無濟於事的。

    四爺點了點桐桐的鼻子,“明白了?”

    明白了!這人的耐心是真變|態!

    怎麼就耐心了?爺也自得其樂!難得這麼好的條件當一回富貴閒人,爺當的很認真,做的也很優秀。別把爺說的那麼隱忍,那是你的臆想。

    四爺往後一躺,渾身都舒展了,很是心滿意足的樣子。

    桐桐就湊過去,“那你說,下一步武后打算怎麼辦?”

    四爺反問桐桐,“要是換做你,你怎麼做?”

    桐桐不好根據自己記住的那點不知道真假的歷史去猜度武后了,自己跟她不同,邏輯跟她也不同,一時還真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人家怎麼做的呢?

    人家先把裴炎的事交給刑部,叫刑部慢慢的去查。然後處理揚州叛亂。

    四爺第一天當差,就被武后宣召了。武后問四爺說,“揚州之事,英國公覺得該如何?”

    四爺一副可閒散的樣子,很坦誠的跟武后說,“駱賓王跟我很熟,以前經常請到家裡辦宴會,跟王勃、楊炯、盧照鄰一起,喝酒作詩,這人是個很有文采的人!這樣的人選官沒選上,臣覺得這是吏部沒做好……”

    武后的手一頓,這個說辭呀!怎麼說呢?你跟反賊是朋友,這麼坦誠的告訴我,真的好嗎?自己手裡正壓著駱賓王寫的那篇檄文,罵的酣暢淋漓的,駙馬應該沒看。

    上官婉兒輕咳一聲,提醒這位駙馬:那是反賊!裴炎就是因為說不用討伐,已經被以謀反的罪名關在刑部大牢了,您怎麼還動輒就是跟反賊是好友呢?

    真是替這位駙馬捏一把汗。

    誰知武后的眉頭只揚了揚,就道:“此人確有才情。”為君得有容人之量,之前鎮國還跟上官婉兒提了這麼一句。自己如今的境況就是朝中有人反對嘛,且反對之聲還不小!那麼此時什麼最要緊呢?自然是刷名聲,顯胸懷最要緊了。

    一個嘴上只會冒泡的文人,容他又如何?

    因此,武后覺得駙馬這股子‘直’裡透出來的東西是好的,就問說,“朕也想招降此人,英國公既然跟對方熟悉,可知誰能擔此重任?”

    四爺就道:“友人去,他不防備。不若臣請王勃走一趟。”

    王勃?就是那個李賢身邊的舊人,寫鬥雞獲罪那個王勃?

    四爺點頭,對!就是那個王勃。王勃在外遊歷,聽聞李賢出事之後就偷偷的回了長安,去祭奠李賢了。後來意外的在慈恩寺遇到了李賢身邊的玉橋,而今玉橋跟著李賢到了洛陽,在寺廟裡待著呢,王勃又跟到了洛陽。老是叫他這麼窺探,不如把他支應著去辦事,這件事辦成了,他就出仕了,再塞到哪個安全的地方做個修書的文官,人盡其才吧。

    關鍵是這個人,武后現在樂意用了。

    為啥呢?因為李顯壞事了,那些攻擊過李顯的人,有罪也變成無罪了。

    果然武后欣然允諾,“王勃之外,再加兩個人吧……”

    於是,額外加了兩人,一個是李孝逸,一個是魏元忠。

    李孝逸其實是個無名之輩,真的!若不是武后提起來,一般人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個人。這人是誰呢?是李治的堂叔,在宗室中輩分高呀。人沒多大的能耐,這沒關係,用的就是你的名。

    你揚州不是說匡扶李唐嗎?李唐用你匡扶?我跟李唐是一家,我們家的事,要你管!?

    武后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於是,把李治的堂叔給拉出來了,戳到前面,這個招牌可抵千軍萬馬。

    而魏元忠呢,就是那個八品的小御史,弄了個賊匪頭子護送聖駕一路到洛陽的那個。而今這人算是武后的親信中的親信了吧。投靠的早,又能辦事,敢辦事,辦事還不拘一格,這樣的人就得提拔。

    這次的事,魏元忠隱在後面,可其實拿事的還得是他。

    再搭上王勃這個反賊關係戶,三人組合正式形成,再給你們二十萬兵力的調度之權,去吧!平叛去吧。

    王勃也不是蠢蛋,他臨走跟桐桐和四爺一人要了一封信,都是給駱賓王的,三個人的面子還壓不下他嗎?他走的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

    等著一撥人走了,武后得開始著手料理裴炎了。

    在武后看來,背叛之臣,是容不得的!再說了,也該殺雞儆猴了!何況,裴炎不是雞,他是猴,宰了這隻猴子,威懾一下下面。因此,她就希望這個案子,是往謀逆上判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從揚州來的商人突然從揚州帶來一個歌謠,沒幾天,跟著李敬業逛街的安生他們都會唱了。

    “你哼唱的是什麼?”林雨桐扭臉看向趴在地上,光著腳丫翹著腳,手拄著下巴用下巴翻書的安生,這小子不是個安生的性子,瞧那看書的姿勢,就不像是個正經的讀書郎。

    這麼一問,他就地一翻滾,挨著阿孃,“才學的!‘一片火、兩片火,緋衣小兒當殿坐。’用長安話唱不好聽,洛陽話也不好聽,這得揚州話唱才軟軟的細細的,可好聽了。”

    調子是好聽,但是這詞不對呀!

    一片火,兩片火,這是炎。

    緋衣,非加衣是個什麼字?不就是‘裴’字麼?

    裴炎當殿坐?這是說裴炎要謀反篡位,確實跟揚州逆賊有瓜葛。

    林雨桐篤定,這歌謠不是武后叫人乾的,只怕是裴炎悖逆先帝的旨意,沒有盡到顧命大臣的職責,把揚州那些正義之士更惹怒了。趁你病要你命,這邊說你謀反,他們馬上造個歌謠來,為的就是處罰這個野心勃勃的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