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第697章 俗世浮華(31)萬字更

    當然了,也是提前告訴你一聲,你要有一些思想準備。如果案子進一步推進,輿論怎麼說,這都不好預料。誰都有對手,咱們想壓輿論,有人想炒作輿論,這都是正常的!我若是不來,回頭等相關部門的人上門,或是瞭解情況,或是監視你的居所防著金遠洲跟你聯繫……人家突然這麼一來,你都不知道為什麼的,這會叫你跟你母親之前的隔閡越來越深。我是個沒資格給你做父親的人,我知道你對你母親也有許多的怨懟!可你母親將你放在國外,未必不是覺得那樣會比在家裡更好。從金遠洲此人行事,你也看的出來,這是一自命不凡的小人,且心眼極小。若是留你在身邊,叫你受金遠洲的影響……或是在天長日久中,受精神上折磨……你母親又怎麼捨得?別埋怨你母親什麼也不說,因為很多夫妻之間的事,沒法說給孩子聽。”

    這是說白展眉可能遭受了金遠洲來自精神上的折磨。

    說完,馬榮廣就起身,“我知道你跟那個叫吳桐的姑娘處對象的事……她是運動員,四處比賽,全世界各地的跑……我希望在金遠洲那一夥子徹底落網之前,你不要出國。那姑娘是跟著隊出去的,不允許脫離集體,這沒危險。但是,你單個出國……絕對不可以!我不能保證對方不會狗急跳牆,殺你一次不行,還會再綁架你來威脅我跟你媽。這也是我突然來跟你見面的另一個原因。不管你信不信,不希望你出事的心,我跟你媽是一樣的。”

    四爺沒再言語,將人送出了大門,看著對方上了電梯,他才關了門。

    這人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呢?

    林雨桐覺得,“八成應該是真的!他藉助國家部門,那必然不敢說的太走樣子。這個金遠洲做事……從開始入套,到最後遁走,都透著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勁兒。就是沒那個能力,但偏就不認命……”

    但馬榮廣做事不一樣,白手起家,跟幾個合夥人一起幹!幹起來了理念不和了,或是利益衝突了,這在做生意中常見,然後就用合法的手段,將合夥人都給踢了。這個無所謂正義,就是單純的商業手段來說,沒毛病。公司被經營的風生水起,就算是沒有那個新成果,興城人家就不做了嗎?人家公司運營良好,這東西是個助力,能叫對方更上一層樓。但遠洲則不同,不管是被人算計還是其他,作為經營者被人算計的坑進去了,這就是你能力有問題了。

    欠債了,破產了,你擔責呀!不!人家要改頭換面,這他孃的是什麼操作。

    真的!林雨桐真就覺得光明正大的在合法的前提下幹仗,比這種動不動就縮回去背後算計的人,強太多了。

    何況,馬榮廣若真是有這樣那樣的背後不法的事,被他踢出去的那些合夥人,能由著他?早揪住他的尾巴了!可見此人做事謹慎周詳,其能力、手腕一點也不缺。因此,他說的話,除了他們私人的感情沒法驗證之外,其他的都應該是基於事實的。

    不過對白展眉,林雨桐卻保留意見,“研發出成果了,她知道利益有多大!她不是念著誰的情分……她只是想找個符合利益的合作者。而馬榮廣比金遠洲合適多了。她算計金遠洲,卻沒想到金遠洲狠起來是要殺人的。”

    如今網上吵的沸沸揚揚,這是要逼著金遠洲現身呢。

    林雨桐立馬坐起來,“咱出去買攝像頭這些東西吧,給樓裡和家門口裝上。”這一層都是自家的地方,跟吳雲說一聲就得了。也不怕拍到別人侵犯了誰的隱私。她其實更傾向於吳雲暫時住到療養院。

    吳雲只愣了一下,問說,“那你呢?你怎麼辦呢?”

    “我住學校,週末住隊裡,很安全。”

    對對對!然後吳雲真住療養院去了。林雨桐也沒真住學校,她不過是把任何可能會牽連到的人都給先安置了而已。

    她也想著,應該快了吧,網上關於馬榮廣和白展眉的事都快炒成一部破鏡重圓的羅曼史了,眼看都要過年了,都不見又動靜,林雨桐還心說,這是想多了吧,許是人家眼裡四爺也沒那麼重要。

    結果都臘月十八了,大學也放寒假了。她早起就稍微晚點,鍛鍊了一圈回來,順道給四爺把牛奶取了。這玩意只四爺喝,吳雲從療養院弄來的吃的,量不多,緊著自己用了。蔬菜其實吃外面的沒事,主要是肉,每次都弄十幾斤二十多斤的,切成塊塞到冰箱裡慢慢吃。所以訂牛奶之類的,那都是四爺的。

    門口有奶箱,她開鎖之後取了奶,發現裡一個信封。最開始還以為是商家回饋老客戶,弄著虛頭巴腦的信,寫一些感謝之類的話,再說一下連續定三個月的奶怎麼優惠,訂一年的又怎麼優惠。

    也沒在意,直接給拿進去了。給四爺熱了奶遞過去,把那信拿了要扔垃圾桶了,才發現不對,這信封的兩面都太素淨了,就是那種棕黃色的信封,一點花裡胡哨的花紋也沒有。這就不是做廣告的態度了!

    她拿起信看了看,透光可以看見裡面有紙張。她小心的撕開,信本身沒問題,信紙展開,裡面只有一句話:想要馬向南活命,不要報警,往西南雲省來。

    她看了好幾遍,將信遞給正喝牛奶的四爺,四爺摸了手機就給馬向南打電話,打不通,提示音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四爺又給白展眉打,白展眉正吃早飯,一看來電還有些意外,她接起來就問說,“過年你回來嗎?”

    四爺直接問,“馬榮廣在你身邊嗎?”

    沒有!

    “把他的電話給我。”

    “他去衛生間了,馬上會出來,怎麼了?”

    “你們能聯繫到馬向南嗎?”“前天晚上他們父子還通了電話……”那邊說著,就一頓,就聽到電話那頭白展眉的聲音:“小業的,問能不能聯繫到向南。”

    緊跟著電話就換到另一個人手裡了,“小業,我是馬榮廣,你說。”

    “我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說是想要馬向南活命,叫我不要報警,往西南雲省去!我剛才給馬向南打電話,發現無法接通。”

    馬榮廣一把扶住桌面,應該是喊助理還是秘書,“給老三打電話,快!”

    無法接通。

    “給老二打電話,問他在哪裡。”

    一會子那邊傳來助理的聲音,“說是在公寓,剛起床。”

    “叫他哪裡也不要去,然後直接報警,就說遇到危險了!快!”

    那邊腳步雜亂,這才聽到馬榮廣的聲音,“能麻煩你在京城報警嗎?那邊報了警,我這邊再報警,他們好對接……”

    “好!我現在就報警。”

    結果這邊一查,馬向南身邊的倆保鏢,他給一個保鏢放假了,剩下這個保鏢吃壞肚子了,沒法跟了。前天晚上跟朋友在酒吧喝酒,出來叫了代駕,結果代駕並沒有接到人,電話打也打不通。在調酒吧門口的監控上只能看見他罵罵咧咧的主動上了一輛麵包車。那車跟個報廢車輛似得,沒牌照,看到一段維修的道路之後,就沒有監控可追蹤了。

    這要是換個三輪車把人塞上去轉移,你也追蹤不了!而後再往貨車上一放,真能給帶走。

    這也就是四爺自律,不往亂七八糟的地方去,要不然,真不好說。

    兩人開著車,沿著麵包車行駛的路段走到修護的路面,兩人下了車,沿著這條路往裡面走。路的盡頭,一片爛尾工地的外圍,停著幾輛拉垃圾的車。上去打問了一下,垃圾車都是夜裡幹活,垃圾站都在城郊。兩人回車上,按照垃圾車走的路線往城郊去,路上走的不快,白天的城區堵車堵的厲害。四爺開車,桐桐留意兩邊的情況。

    馬家的人報警了,因著那麼大的集團公司的兒子疑似遭到綁架,警力也是鋪排著查去了。馬家人去了西南,馬向南的哥哥馬向北私下打電話給四爺,希望四爺跟著去西南一趟,被馬榮廣給攔住了。四爺沒言語,直接掛了。

    馬家人是關心則亂,警察人家也怕判斷失誤,肯定會有一撥人陪同他們去西南的,甚至跟那邊的警察也做了溝通。但是,真的得去西南嗎?有沒有可能是聲東擊西呢?

    把一個人運到西南不容易的!沿途各個收費站抽查,誰都不能保證這麼運過去。當然了,塞到後備箱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麼著只兩天工夫是把人運不到地方的。要是真在西南,不該是等把人運到西南了,而後再給四爺送一封信嗎?

    像是馬向南這種愛泡夜店的,有時候真就是消失個一兩天,家裡會著急,但想不到綁架上,對吧?他們該爭取時間,而不是這麼迫不及待。

    四爺又翻看了家門口的監控,那信不是送牛奶的給塞進去的,而是一個保潔打扮的人,帶著口罩,手上也帶著手套。奶箱的鎖特別好開,有是有一把鑰匙能開好幾個奶箱,人家就是那麼打開的。

    通過照片,能找到小區。

    四爺又找了保潔的問,只是有人收了一千塊錢的紅包,告訴‘狗仔’自己的住處。再細問,知道打聽的人有點南邊的口音,那基本就判斷對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順著小區的監控看到的也只是半張臉,可卻發現此人蹬著環衛的那種三輪車,走遠了。

    如今看見垃圾車,兩人就往垃圾回收站那裡去。果然在郊外,看到了滿坑的垃圾。垃圾場的對面,是個拆遷了一半的村子,住戶搬走了,但不是完全沒有人了。大白天的,還總有人在那地方像是撿建築廢料裡有用的東西,像是門窗,鋁合金的窗筐等等。

    四爺和桐桐下車,臘月裡風大,兩人捂的嚴實,往村裡去了。

    大老遠的,四爺就問,“師傅,見過老門墩嗎?想買一對老門墩。”

    一人就一邊忙著規整一邊道,“那你得朝裡面去,問老曲……別瞧著拆遷了,咱來弄東西,得給老曲點頭呢。有啥像樣的,都得找老曲!”

    林雨桐就問:“這還有人承包呀?”

    嗐!承包什麼呀?!人家早前是搞拆遷的,哪裡剛拆了,他們知道呀!往那兒一住,就把人給唬住了唄。進來一次要撿東西,一次二十,不算貴。

    林雨桐就看見也有幾個像是她跟四爺這樣的人,穿的挺齊整的,來幹嘛呢?在那裡挖院子裡的老花根。二十塊挖這個就很划算了。

    朝裡面找老曲,老曲在一堆火邊上,“要拉舊磚頭也得給錢,二十,隨便選。”

    林雨桐遞了二十,拉了四爺四下裡看。林雨桐朝一處看著矮的房子看了一眼,那房子老了,她就問,“那個房怎麼沒拆呀!那個出頭的椽子……”

    不賣!那是幾百年的小城隍廟,就剩那一間了,是文物,不叫拆。

    “那我得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