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明月清風(240)三合一(明月清風(240)錫爾呼...)

    多爾袞就道,“新明有江南打底,可咱們不一樣呀!新明的北方有災,那咱們就避免不了!咱們是地廣人希,瞧著土地肥沃,但是也只能種一季呀!若是趕上風調雨順,還能自足。可這稍微一變,誰家沒有狩獵做補充,能把日子過下去?漢人不懂,但咱們自己是懂的,這災害也不只他們漢人會預測,常年打獵的老獵人也能預測!若是春上野物繁衍的少了,這必是有天災要來了!”

    費揚果心裡點頭,這是事實!動物確實有人沒有的靈性,任何天災它們都比人能更早的感知到。

    就聽多爾袞又道,“若是不敢打,那就得跟蒙古似得,不是屬國也是屬國了,太依賴新明瞭。”

    意思還是打!

    多爾袞就道,“要打,但未必真會打。”

    皇太極心裡點頭,這跟自己不謀而合了!必須得擺出要打的樣子,如此才能從新明換取更多的物資。

    費揚果皺眉,他不贊成這樣的做法,但也知道,八旗若是不動,就養廢了。

    這個時候,他不由的心裡嘆氣,都被那位太子料到了。

    費揚果插話道,“咱們難,但新明就不難?它體量大,負擔重,有安南和蒙古要喂,它一點也不輕鬆。若真以這樣的法子試探,巴林就會帶蒙古諸部騷擾咱們的邊境,這是兩不討好的事情。其實,這事不是隻有這樣的解決方式。”

    多鐸嗤笑了一聲,“你還是親新明,不明白咱們大清立國的根本。八旗若是不吃肉,會廢掉的。”

    費揚果也不在乎這話裡的冷嘲熱諷,就道,“明知道那肉裡裹著毒,可非要去咬一口,這叫腦子有毛病!不就是吃肉嗎?你就只能盯住眼前的肉嗎?”

    什麼意思?

    費揚果招手,叫人拿了紙筆來,毛筆不好用,他從身上取了隨身帶著的鉛筆,在紙上畫地圖,“咱們現在其實是被圈在這個地方了,北邊是老毛子,地廣人希是不錯,但是呢,這地方苦寒,之於咱們而言,雞肋了一些。再加上咱們與蒙古和新明的關係微妙,又得防著朝鮮生亂,也是老毛子那邊咱們暫時沒有與之為敵。咱不能四處為敵,把周圍都給得罪了,那就沒咱們的立足之地了。倒是有海域朝外相通,但是呢,海域內的所有的島嶼都歸了新明瞭,這其實就是將咱們圈死在這裡呢!咱們現在要麼,就得左突右衝,疲於奔命。要麼,就得安於現狀,依靠強者,作為人家的屬國存在。可要是兩條路都不能走,那就只能選第三條路了!

    對於大清而言,最多就是把注意力放在周邊,主要是新明的身上。咱們其實是有新明做屏障,擋住了許多更遠來的敵人的覬覦。不說別的,就是新明,西南依舊在打仗。跟誰打?跟海盜打!跟倭寇打!但是海盜和倭寇,就沒有支持嗎?不是!有一個叫做荷蘭的國家,遠涉重洋而來,新明的皇帝曾說,這個國家,如今想在海上稱霸!且荷蘭一直覬覦新明的臺彎……”他在地圖上將這地方給畫上,“只要佔據這裡,便是進可攻退可守了!所以,這幾年,為這個地方,新明跟荷蘭幾番交鋒。而這個地方,其實才只是一個行省大小而已。荷蘭這個國家在哪呢?在這兒……”他又給畫上,“在這裡……”

    只這麼一點大?

    “對!荷蘭本國不大!”費揚果在紙上把幾塊大陸都畫上,“他有船,有火炮,他就能在海上稱霸!他從這個路線一直過來……想打新明的主意。別說現在的新明瞭,就是以前的大明,也夠它喝一壺的!新明的水師,如今的實力不輸給荷蘭。把這個擺出來,我是要說什麼呢?我是要說,一個小小的荷蘭,有船都敢出去搶佔地盤,咱們難道就得憋死?新明的水師曾跟著荷蘭的水師,到過一個地方……在這裡……”

    “比呂宋島還朝南那麼多?”

    “但這個地方地方大呀!這裡的面積比新明所佔據的面積還大!且據說,上面幾乎是沒什麼人,也沒什麼國家!三十多年前,一個西班牙的航海家,從這個海峽路過。同一年,荷蘭一個叫威廉姆的人,登陸了這裡,他管那裡叫新荷蘭!近幾年,西班牙、葡萄牙、荷蘭這些國家,都想佔這裡!據說那裡土地廣袤肥沃,沒有人煙……”

    話沒說完,豪格就打斷了這個話:“沒有人煙,咱們拿來做什麼呢?”就跟咱們現在的人口有多的一樣。人/才是基本的,若是沒有人,要那地方何用?“何況,咱們一沒有船,二沒有水師,怎麼去呀?”

    壓根就不現實!

    費揚果就道,“咱們沒有,但是新明有呀!新明人裡,除了少數沿海商人吃到了商的利之外,大部分人都有一種思想,那便是故土難離。他們缺的是闖勁,他們覺得出去不出去,在兩可之間。可咱們找的是出路呀!暫時沒人怕什麼?一個臺彎島,新明往裡投入了多少年了,有回報嗎?回報不在現在,而在將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給後世子孫栽樹的事,為什麼不做呢?何況,咱們這裡苦寒,一年只一季莊稼。可這個地方,北部這麼大的面積,莊稼都能一年三熟,跟新明靠海的位置氣候是一樣的。這樣的地方那麼多國家想要,咱們難道不能去分一杯羹?這裡是大清,那裡也是能是大清……據大明的史料記載,鄭和下西洋,最遠到達這裡,這個狹長的地方叫紅海……鄭和的船能到達紅海沿岸。從距離上看,新明現在的船,到達我說的這個地方,是沒有困難的。沿線不是一望無際沒有補給,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他的手在紙上不停的畫,“這都是島嶼!且不是沒有人的島嶼。你們看看,這裡是蘇門答臘,這裡是爪哇……這些國家都是新明的藩屬國,荷蘭屢次騷擾爪哇,爪哇向新明求助,這也是新明跟荷蘭在海上必有一戰的原因。擺在地圖上看看,爪哇距離我說的這個地方才多遠?也就跟咱們和日本的距離相當……說遠的,不過是沒膽量罷了!在坐的諸位,有很多人不知道一個事,就是這個爪哇,在元朝的時候,元朝就征伐過這裡!”

    言下之意,元朝都敢那麼遠的去征伐爪哇,咱們卻不敢去並沒有比爪哇遠多少的新地方。這地方沒人,不存在抵抗不抵抗。這未免太沒有膽量了吧!

    多鐸就道,“怎麼可能完全沒人?”距離爪哇那麼近,要是沒人,“只能說明上面不適合人居住。”

    不是!是航海的能力不是哪個國家都有的!況且,也不是完全沒人,“據大明商人推測,上面有原本土著居民數萬人。不成個國家!咱們也沒有要侵佔人家地方的意思,他們常活動的區域,咱們堅決不去。”

    豪格就道,“若是能跟大明談成,我建議先把囚犯送過去!”

    多爾袞摸著鼻子不言語了,說實話,費揚果說的有道理嗎?有道理。

    費揚果就道,“任何一個地方,都該有礦藏的!只是種類和分佈的多寡不同而已。咱們被圈在這裡處處被制約,那就不如朝前走一步,從合作裡給咱們自己謀利!”

    皇太極在屋裡轉圈圈,“可以試著談談!看看新明怎麼說。”說著就看費揚果,“你和多鐸,還有索尼、蘇克薩哈,一起去新明,先探探新明的口風再說。”

    費揚果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啟明的信上有這麼個提議,這確實是有利於大清的,他才提了。可新明從中會得到什麼好處,他現在還不得而知。

    要去新明瞭,費揚果親自叫人收拾了不少東西。他福晉在邊上道,“這個皮子不好,這裡損傷的有點大……咱家有御賜的上好的皮子,送人較好。”

    費揚果攔住了福晉,“別!這個就挺好的!這是爺親自獵來的。”

    他福晉愣了一下,想起新明的皇上和皇后過壽辰,自家爺總是低調的叫人送去的壽禮,都是樸素不打眼卻用心的,就忙道,“……妾身還做了兩件披風,要不然,您帶上。”

    是一件靛青的,一件石榴紅的。

    費揚果這才笑了,“勞你費心了。”他福晉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摸準自家爺的脈了!跟那邊哪怕是打起來了,但是情分卻最真。都說誰養的親誰,瞧著,他其實還是把他當做那邊的親兒子了吧。

    東西帶了不少,在深秋的季節了,往新明去。一腳踏入新明,費揚果鼻子突然有些酸,竟然有了一種,我回來的感覺。一到京城,連小豆子都歡實了!他抓著錢給路邊的賣火燒的老闆,“倆火燒,一個火燒裡夾兩份驢肉……”

    賣火燒的還認識小豆子,就笑道,“是小爺您呀,有幾年不見了。這是回京了?”

    是啊!回京了。多鐸不由的側目看了幾眼,小豆子才不管,拿了火燒遞給自家爺,“還是這個味兒。”

    前面就是使館了,有人來接。這官員也有意思,見了費揚果就問說,“郡王爺,您是先回宮還是先跟臣走呀?”

    先回宮吧!他帶的東西另外放著呢,跟多鐸說了一聲,帶著小豆子先往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