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重踏征程(115)二更()

    重啟征程(115)這婦人都嚇癱了, “……放了我兒子……那是我兒牛蛋……”這哪裡還是牛蛋?林雨桐拿住這人胳膊上的穴位:“牛蛋呢?”這人疼的頭上的汗往下流,卻一聲都不吭。“再問一遍,牛蛋呢?殺了?”林雨桐盯著他的眼睛, “你不會殺的!你怕你裝人家兒子被人家親媽看穿了, 她要不聲不響的把你不是她兒子的消息露出去,你可怎麼辦?你得留下來, 得叫她配合, 那你就得留後手!用牛蛋脅迫人家親媽,等真裝不下去了,好叫牛蛋娘跟你做假證。說!牛蛋呢?”這人眼睛惡狠狠的, 猛地朝舌頭咬去!林雨桐一抬手卸了下巴, 將人拎起來。這女人還恍惚呢?不是我家牛蛋?牛蛋呢?“走!”林雨桐拎著這傢伙就往出走,出來了才把這人丟給巴哥, “我大概知道人在哪裡了,我先走一步!”說著,越過柵欄門,直接上了馬, 再回鎮上。傻子的死,還有一個表現奇怪的人, 此人就是牛官兒的媳婦。人家說她男人殺人,她張口就把她男人定的死死的。這是恨牛官不死呢!偏巧,在現場喊出牛官名字的人,當真是個生面孔。自己沒印象不奇怪, 畢竟接觸的人不算多,但是巴哥和小道都說沒印象, 這就很奇怪了。要是此人不是本地人,可他怎麼就迅速的不見了, 人去哪呢?必然是附近的人有人藏匿了他。再想想牛官兒媳婦賠償給傻子哥哥的一頭牛,一頭牛相當於他家一半的家產,靠著租賃牛都能把她養活了的,既然要賠命了,幹嘛還要陪一頭牛進去。這麼重要的財產,婦道人家竟然賠給了傻子的哥哥?這要是傻子有老人要贍養,有孩子要撫養,結果被她男人害死了,她做經濟賠償,這是合理的。可傻子的哥哥又不管傻子,憑啥賠給他。這更像是想盡快的擺脫麻煩。林雨桐策馬回來,將馬拴在路口。老吳出來看了一眼,擺手叫林雨桐只管忙去。牛官兒的家大門緊閉,前後院蓋的挺齊整,想來牛官兒的父母曾經也是能幹的人。大門比別家的大,牛車要進出的。但門不開在正中間,這跟當地的住宅有點區別。他家的房子是前面一半是鋪面,空著的一半的中間開了一扇大門。這鋪面是租出去的,租這房子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做炸油條油糕的生意。當地人愛吃這個,但一般情況下,只早上吃。所以,一般也就是早上七八點,那對夫妻從家裡出來過來開門,賣到十點之後,就沒營生了。生意好的時候是逢五逢十趕集的時候,十里八村的人來,都愛買,這才是做大半天的生意。這兩口子是當地人,家裡三個孩子,都沒問題,家就在不遠處的巷子裡。早起出來做生意,做完生意就回家。店鋪裡放些桌椅板凳的這些玩意。林雨桐過來的時候人家正關鋪子門呢,今兒關的算是晚的。做生意的人挺和氣的,見了林雨桐還熱情的招呼,“林先生,您來晚了。剩下兩根有點焦的油條,您要不嫌棄,墊吧墊吧。”林雨桐擺手,朝大門指了指,“我是來牛官兒家看看的,他媳婦在嗎?”“在呢!”這家的老闆娘朝裡指了指,“我才還聞見炒肉了,刺啦啦的,可香了。”老闆在後面拽了拽老闆娘的袖子,朝林雨桐尷尬的笑了笑,朝大門指了指,“在的!在的!人沒出來。”林雨桐笑了笑過去了,還能聽見老闆說老闆娘,“話咋那麼稠的?有你啥事呢?你這嘴呀,真該縫住。”老闆娘一幅不服說的樣子,“說說咋了?男人都快被砍頭了,她還炒肉吃了!就怕牛官兒死不了吧!牛官……除了腦子不夠數,哪一點配不上她個又懶又饞的婆娘……”再說什麼林雨桐沒聽,推了門直接朝裡面去了。果然滿院子都飄著爆炒肉的香味,她朝臥室去,大冬天的,都在臥室裡的爐子上做飯呢。門簾撩起來要把屋裡的煙給放出去,在外面能看見這媳婦把肉夾起來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試探的咬了一口,嘴裡發出嘶嘶嘶的被燙到的聲音。“吃肉呢!”林雨桐在門口問了一聲。“咳咳……”這媳婦一下子給嗆到了,“誰……誰呀……”抬頭一看,看清楚人了,她面色一下子就變的不自然了,“是林先生……林先生呀……您看,您怎麼來了……”林雨桐進去打量了這屋裡一眼,才道:“……我覺得牛官兒殺人這個案子,有疑點。好人蒙冤,我看不過去……”這媳婦搖頭,“你可不知道呀林先生,牛官兒這狗東西,哪裡是好人?一天天的,犟的跟牛似的,說什麼也不聽。”“你說什麼了,他不聽?”這媳婦裡裡外外的指了指,“我說的他一句都不肯聽。到死都抱著他爹臨死前交代的話。他爹說鋪子得租出去,不許漲租金,他就真的一分都不漲。他爹說把那三畝地佃給誰家,他就一直佃給那家,一成租子都不都多要……”“租金和租子,人家都按時給你們了?”那倒是按時給了。哦!那就是人家爹確實找了可靠的人,能保證他家腦子不咋靈性的娃餓不死。有點糧食,有個牛車掙點,能補貼家用,能養家,足夠了。這媳婦見沒有說服林雨桐,似乎有些焦躁,她把圍裙在手裡揉著,說話就帶了哭腔,“……你不知道……這牛官不是人,他打人打的狠著呢,氣上來把我往死的打呢。”沒聽說過!前面鋪子那老闆娘要是聽說了,嘴就把不住說了。沒說,也沒聽誰說過,尤其是牛官兒剛出了這事,都在議論這件事的時候,他打媳婦的事,早就該有人唸叨著說了。可在各個村裡轉了,一直沒聽誰提過一句。她就問說,“你家的錢誰管著呢?”當然是他!這媳婦立馬指責,說是用錢不自由,不給花一分錢,病了都叫硬扛,不給瞧病。林雨桐的視線就落在她的頭上,頭油明晃晃的,還是桂花味兒的。炕頭的櫃子上,放著鏡子梳子面脂。再看那炕,炕上有兩床被子,並排放著兩個枕頭,都乾乾淨淨的,卻又不像是才洗的。此時,再想想牛官那渾身髒兮兮的樣兒,就不由的問了一句:“牛官夜裡得餵牛吧,喂幾次?”“兩次,得兩次吧。”胡說!牛不是早一頓,晚上七八點一頓嗎?怎麼夜裡還得兩次。“牛官兒不跟你一屋住,對吧?”“怎麼不……”才要說反駁的話,可以對上林雨桐的眼睛,她把話收回來了,“就是……就是……他那怪脾氣,跟牛親,跟我不親。那我能攔著他去住牛棚嗎?”林雨桐輕笑,盯著這媳婦又瞧了一眼,“嫂子用的什麼胭脂,顏色怪好的。”這媳婦趕緊捂了一下臉,乾笑了一聲,“哪有胭脂,就是爐子跟前做飯,給燻的。”林雨桐走過去,盯著她的眼睛,“你知道……潘金蓮是怎麼死的嗎?”這女人面色大變,朝後退去,“你說啥呢……你就是林先生你也不能冤枉人。”“我殺了那麼多人,沒一個是冤枉死的。”林雨桐的手挑起對方的下巴,然後‘噓’了一聲,“想腦袋掉地上?”她不住的搖頭,不想!一點也不想。“你藏著的人呢?”林雨桐壓低了聲音,“人去哪了?”她朝炕上那並排的枕頭看了一眼,意有所指。這女人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只得朝炕邊的甕看了一眼,然後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了。甕裡是空的,什麼也沒放,把著邊,一轉,洞口就亮了出來,這裡該是家裡藏糧食的地方。洞口有亮光露出來,裡面點著燈呢。裡面傳來輕輕的笑聲,“林先生,你敢開qiang嗎?”地窖的入口只容一個人上下,此時,一個陌生的少年嘴裡被塞著東西,雙手被綁在身後頂在了前面,“您要不怕死,您就進來……您進來我就打死這個牛蛋。您要開qiang,那對不住,牛蛋是我的肉盾,我保證你打不到我……所以,退開,叫我出去……”行!出來吧!我退開。“給我一輛車,我知道公署有車……”可以!這就叫人去!巴哥此時剛到門外,林雨桐指了指那個癱坐的女人,示意把這女人拉出去。“已經開車去了,公署又不遠,你聽著動靜,大冷天的車發動不容易,你聽到車響,就自己出來吧。”“林先生,再麻煩你把武器都扔下來……”好!qiang、匕首都扔下去了,“現在可以了嗎?”“林先生只一把qiang?”“沒人告訴你我殺人只靠qiang吧。”巴哥把人送出去,靠在門邊就沒動地方。這個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蠢成這樣。林三娘什麼出身呀,你跟她廢話這麼多,還叫她給你扔東西。扔吧!這會子有感覺了沒?有了……這人只覺得突然之間渾身的力氣就跟抽乾淨了一樣,想扣動扳機的勁兒都沒有了。咚咚兩聲,人摔倒了。巴哥叫桐桐讓開,他自己下去,把這倆人給弄出來了。林雨桐給牛蛋餵了解藥,這娃哇的一嗓子給哭出來了。“趕緊出去吧,你娘等著你呢。”她給這孩子解開了繩索,直接給打發出去了。等人出去了,這才把這個藏在牛官兒家不知道多久的男人拎出去。丁三甲就站在羊肉館門口,怔怔的看著被帶走的人,手拿著切肉的刀,不住的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