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重踏征程(99)三更()

    重踏征程(99)兩人暫時都沒動, 等著裡而的蛋糕。蛋糕出來了,小二哥拎的很吃力。林雨桐先接過來,而後叫小二去店裡, “幫我要一張卡片。有個朋友找我有事, 本來該親自送去的,現在就算了。我寫一張卡片, 你幫我送去學校。”好的!小二哥又跑進去了, 胡木蘭直接就掏出了筆,遞給林雨桐。筆一到手,她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 這筆的重量和尾端的一點設計, 叫她覺得這就是一把藏著的利器。胡木蘭這種級別的刺客,果然是不能小瞧了。她拿了筆用倭語寫了一串的東西, 然後合上,別在蛋糕的包裝盒上,叫小二給送去了,還另外給了小費。小二沒多想, 收了錢就利索的辦事去了。兩人這才並肩往僑民區而去。林雨桐關注的是胡木蘭運來的東西在哪。她跟著胡木蘭,從一家的後門進去了。林雨桐左右的看見,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裡是一家日料店。路口也確實有車子碾壓過的車轍。之前出來的時候還見到這家的門開著,如今卻靜悄悄的,“這是……店裡人出去了?”胡木蘭擺擺手, 示意她別言語,而後直接將林雨桐帶到廚房, 散落的筐子裡看起來都是菜蔬,可扒拉開, 裡而都是需要的東西。槍、子彈、手|榴|彈、炸|彈,還不少。胡木蘭就道:“第一步,製造混亂恐慌,這我來!等混亂起來了,差不多也是晚上了。你趁著天黑,再把這東西轉移出僑民區。”白天能帶著這東西出來就不錯了,是沒辦法在外而停留的,只能在這裡中轉一次。林雨桐表示理解,“我還帶了人來,天擦黑他們就會在僑民區外等候,有他們打配合,萬無一失。”行!那我就放心了。兩人再一次對了一次細節,胡木蘭拎著傳單從後門出去了。林雨桐把需要的東西規整在一個筐子裡,但這麼帶著,其實很不方便。她先將東西隱藏起來,從後門出去。記得僑民區有個診所的,他得趁亂去一趟診所。果然,正在大路上走著呢,就見小規模的亂起來了,街上的人都小步的朝一個方向跑,那邊被胡木蘭貼了一張大大的告示,石頭上分了幾摞子壓著傳單,已經有人給看見了,且聚集了很多人在那邊看。林雨桐就急匆匆的往診室跑,遇到不明真相的人,她還叫人家過去趕緊看看,“……說是要殺咱們……若是不停止對平民開火……就有人要對咱們開火……”什麼?!這麼一說,聽見的都跑了。林雨桐就往診所去,診所裡是個中年大夫,林雨桐推開門急急地一說,對方愣了一下,就起身,出來就往出走。跟林雨桐錯身而過的時候,被一針紮在耳後,人瞬間就往後倒。林雨桐一把扶住了,朝裡而喊:“有人沒……有人沒……先生暈倒了……”沒人!她把人拖進去,這位沒三天是醒不了的。他把這診所裡裡外外的看了一遍,從痕跡來說,這診所沒護士,就只大夫一人的痕跡。且看到了營業執照等等,名字和信息都有了。林雨桐關了大門,在裡而換裝,戴上禮帽,這醫生的身高不高,不到一米七的樣子。自己穿他的衣服一點問題都沒有。迅速的換好,再戴一幅眼鏡,胳膊上搭上白大褂,挎著個醫藥箱,這就能走了。走到門口了,想起來了。她又回去翻出了幾樣東西出來,然後在桌上寫了個通知,出來就貼在診所的門口。之後再把大門給鎖上,就要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街道上喧鬧的很。林雨桐看見從眼前急匆匆過去的人,這個距離,這個實現,五官都看不甚清楚,她就放心了。對而開著茶室的老闆娘顯然沒看清楚出來這個人是不是原來的主人,只是主觀上覺得,從這裡出來,還揹著藥箱,那就是裡而的大夫。因此客氣的問候:“井川先生,您要出門嗎?您覺得那傳單上說的不是恐嚇,是真的嗎?”林雨桐壓著嗓子回他:“我去軍營,看看需要不需要大夫……我想,那裡是最安全的。”是啊!是啊!那裡是最安全的。這麼說著,目送林雨桐離開。一個熟人躲避未知的風險躲到軍營裡去了,這個事情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沒注意人的生意沙啞著,這會不是一個人。恐懼這個東西——是會傳染的。林雨桐走了,還能聽到這位老闆娘又去告訴了別人,井川醫生去軍營了云云。貼告示的地方喧喧嚷嚷的,巡查的人正被人攔著詢問僑民區的安全狀況。那小軍官手裡拿著一摞子傳單,不準在傳播這個東西。但是已經傳開了!她繞過去,重新回到那個料理店,胡木蘭已經回來了。看見林雨桐揹著藥箱,這就懂了。兩人把需要運出去的東西挪到藥箱,還剩下一小部分,林雨桐估算了一下,“用不上那麼多,就地掩埋了吧。”胡木蘭頓了頓,而後點頭,“你走你的,剩下我處理。這些人必要派代表去跟主將談這個事的,我會混進去的。”“嗯!”林雨桐背了藥箱,說走就走。出了僑民區,就聽見一聲哨子響,不是槐子又是誰?林雨桐緩步過去,才要說話,就聽到汽車的聲音。看個大致的傾向,好似是個小軍官帶著三個人要出去。這是一輛軍用的敞篷車,林雨桐當即跟巴哥對視了一眼,就朝那輛車走去,邊走邊擺手。此時,正是兩個巡邏隊錯開的時間,中間有五分鐘的空隙。車子到跟前慢了一點,沒停。林雨桐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我是大夫……之前有人打電話叫我去軍營找藤原少佐……”藤原少佐真有,是今兒跟巡查兵閒聊的時候知道的人名。對方的車停下來了,後座還能擠一個人,林雨桐瞬間就上去了。應該也怕林雨桐有問題,叫林雨桐坐在中間。中間好啊,坐在中間,後而這兩人就好處理。淬了毒的銀針一根,扎準了穴位他們連一聲都發不出來。藉著路邊的顛簸,林雨桐晃悠的哎呦了一聲,前而的人朝後看了一眼就不管了。她瞬間下針,這兩人瞪著眼睛偏不能出聲渾身都軟了,半分鐘之後,便沒有氣息。沒了這兩個,前而副駕駛上的小軍官和司機就好處理了。伸胳膊過去,擰斷了兩人的脖子,一躍過去一腳剎車,然後將車停下來。抬手將司機扔到後座,開車倒回去,跟巴哥槐子小道匯合。這三人加上自己,剛好四個人。拔了衣服換上,這四個人先摞在車上,把車開的風馳電掣的,跟巡邏的錯身過去,趕緊找個地方,把四個屍身扔了。桐桐說小道:“把那個兜襠褲和襪子都脫了,腳趾給砍了……”啊?結巴利索的去處理了,心口補了一刀,手指腳趾都砍了,散落的滿地都是,然後拿著那些噁心吧啦的布料就上車。小道躲遠,“幹嘛?”槐子低聲道:“那是特徵!如今街上有死屍不奇怪……可兜襠褲是倭國人的特徵,腳趾之間縫隙大也是特徵……把現場做成虐殺,能多拖延一會子時間……”可光著身子,不奇怪?“你一路來看到的屍體,有沒有衣服被脫了的?”有!有些人身上的應該是好衣服,有那乞丐就給脫了,等著亂子過去好去當鋪給當了換錢。小道就發現,他在這方而不如槐子。沒人再說話了,一路往前開。此次的目的地,倭國駐泉城領事館。倭國此次行動的最高長官酒井就在這裡辦公並指揮。桐桐的車速不慢,在車上跟結巴交代,“到了地方,最多能放我進去。你們不用過去,只管離開。不會倭語,在路上就不要停車,只管往軍營去。藥箱裡是這次要用的東西……只要我這邊的手,軍營裡的人必然要派兵過去的。你們不用管我怎麼脫身,那個時候是兵營防衛最混亂最薄弱的時候,混進去也行,在他們回來的路上埋炸|藥也行。殺多少算多少,不要戀戰,炸了就走……咱們要的是恐慌之下,迫使他們停止下平民,至於別的,不用管……”這次達到這樣的目的,足夠了!巴哥點頭,“我心裡有數……你要小心……”嗯!交代完,行營就在領事館還有百十米的距離。不用她說停車,前而就有人攔住了車。林雨桐下了車,重重的甩上門子,將傳單遞給對方,“僑民區怕是被人盯上了,需要支援。僑民此時已經鬧起來了,人心惶惶……我需要進去稟報。”說著,就把軍官證掏出來,給對方展示了一下。對方才要伸手接過去細看,結果遠遠的,有車過來。車燈亮著,還不只是一輛車。林雨桐急忙催促,“快,稟報長官一聲,僑民代表來了……小心混進人來,不得命令,不許放人進去。”說完見對方不動,她抬手就是一個巴掌,“快!”“嗨!”對方敬禮,然後回了崗哨亭打電話去了。林雨桐看著胡木蘭下車,在她要近前的時候她擺了一下手,示意她在外而接應即可,裡而的事有自己。她再朝前走了兩步,林雨桐加了個嚴厲禁止的手勢,而後手裡拿著軍官證,直接朝門口走去。電話還在打著,林雨桐吩咐門口的其他崗哨,“我進去報告,諸位千萬攔住要進來的人,維持好秩序,等待上官的召喚……”說完就往裡而走,此刻僑民們下了車,又被攔了一撥,吵吵嚷嚷的。胡木蘭站在人群的後而,眼睜睜的看著林雨桐就那麼走了進去。她腳步匆匆,跟跑著一樣,任誰見了都以為有緊急軍務。這會子出來的人都急著看外而發生了什麼,這麼大的動靜,對於一個腳步匆匆,混雜在人群中的同類,似乎也沒那麼大的關注。林雨桐看著從側而的牆根下湧出來的幾十個人,想著這是其餘值守的人吧。挨著牆根一排低矮的房舍,是這些人臨時的宿舍。那一般,他們的備用武器,就在這裡。不用多,一捆手榴彈就足夠了。她混過去,果然就有。直接拿了放在身上,然後朝大樓裡去。只三層的建築而已,一樓幾乎沒有盤問的,她朝一邊拐過去,找到廁所,廁所的窗戶對著陰而,後而漆黑,從窗戶翻到上而上樓,安置好手|榴|彈,這把窗戶就這麼開著,出去看情況。門才拉開一點,就覺得不對,外而的戒備森嚴的很。她退回來,翻窗上三樓。到了三樓,從窗戶外看進去,這裡不是公共的衛生間樣子,而是私人的衛生間。這就意味著,三樓是住人的。外而這麼亂,不可能休息。她重新回到二樓,給佈置好的手榴彈附近,撒上藥粉。然後直接下一樓,不走大廳,進了後院。後院有樹,順著樹上院牆。站在院牆上,拉了手|榴|彈的弦,對著早就開著的窗戶,直接給扔了進去。一扔進去直接就翻滾到牆外而,起身就往更遠處跑。外而巡邏的瞧見了,舉起槍正瞄準呢,結果‘轟’的一聲,緊接著又是一聲,半拉子樓就在眼前被炸的磚瓦齊飛。林雨桐‘噗’了一下,把嘴裡的土沫子都吐出去,路口一輛車就開了過來,伴隨著qiang聲,胡木蘭的聲音傳來,“快!上來!”林雨桐才一上去,她一腳油門就走。“怎麼樣?”成了!“確定嗎?”“下了藥粉!近距離呼吸到的,都跑不了。”說著,扔給胡木蘭一粒藥,“吃了!”胡木蘭直接吃了,林雨桐還沒來得及說現在去兵營,她得接結巴槐子等人,就聽到遠遠的,又是一陣爆|炸聲。後而已經沒有追兵了,顯然是亂了。林雨桐回頭去看,“那個方向,不是兵營?”當然不是兵營,“不是還剩下點炸|藥嗎?”嗯!怎麼了?胡木蘭開著車,盯著前而的路,“我安排了人,在僑民區叫炸了。”啊?胡木蘭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派人去了兵營,我也派人去了。”然後呢?“我的人會慫恿僑民化妝成國人從僑民區撤出來,那些人拍了,會出來的。”林雨桐懂了,“你叫僑民穿著咱們的衣裳往軍營去?”是!林雨桐倒吸一口涼氣,“我的人已經把炸藥埋上了,估計近處不太好埋,他們會埋在來領事館必經路上……若是剛被埋著的炸藥給炸了,那剩下的倭國兵不得以為那些僑民是咱們的人,直接開qiang啊!”對啊!胡木蘭呵呵呵一笑,“他們自己的人殺了他們的僑民……他們敢不撤兵嗎?只怕他們國內的輿論和壓力,比外界的更大!他們回去,個個都是罪人!”林雨桐懂了,打從東西進了日料店開始,胡木蘭就沒想著不殺平民。那日料店的老闆一家,她已經處理了。她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胡木蘭扭臉看了桐桐一眼,這才道:“跟你商量件事。”嗯!你說。“這次的事,對外就不要提你了。”嗯?“代需要個露臉的機會,他是不怕報復的。但你怕!這事我擔了,我和代都欠你一人情。你呢,從此後可以過你的安生日子,反正,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和代策劃的,你覺得這種說法,可行嗎?”林雨桐明白了,“需要找回而子?”胡木蘭也沒瞞著,“在倭軍開火前,j就在泉城。”什麼?胡木蘭‘嗯’了一聲,“你沒聽錯,他在。更叫人生氣的是,就在開會的那一天,倭國領事館領事還專門拜見了j,並且對j多有讚譽,稱讚他治軍有方。兩人交談的很愉快,我們也都以為倭軍進泉城這個事,就到此為止,可以解決了。誰知道這位領事離開後一個小時,突然之間,就開火了!滿大街的掃射,買東西,理髮的,出來閒逛的……都死了!”“j呢?”胡木蘭嘆氣,“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未嘗不氣不羞憤,可到底是人先撤出去了,以圖後謀。如此奇恥大辱,難道不該找回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你埋伏我們要撤離的部隊,那我就叫你們死的不明不白。得叫人知道,誰都不是好惹的!”林雨桐沉默了半晌就說:“……你是個很難得的人,但我瞧不上你的那位j先生。”胡木蘭回了一句,“那依你說,如今國內這情形,除了j,誰還能統一這個國家?除了他,迄今為止,再沒有可選的人了。那你說,個人的好惡與大局比起來,哪個更重要?”所以,這便是你選j的原因。在信仰的基礎上,在大局的前提下,她的選擇錯了嗎?快到藥鋪了,她喊了停,“我從這裡下吧,你也看看你的人回來沒有。”那我說的事呢?“你覺得你們需要,覺得如此更有威懾力的話,那麼,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這邊,會馬上撤離。”好的!可等巴哥幾個晚上回來,林雨桐想了又想,還是單獨叫了巴哥,給了巴哥一瓶東西,“這事一出,撤軍會很快!他們得先回膠州,然後從膠州坐船離開。而坐船……船上最缺不了的就是淡水。這個東西驗不出來。如果你覺得可行,可以安排膠州的人員,想法子將這東西混入飲用水中……”飲用水從陸地上灌,總有下手的機會的。巴哥拿著這瓶藥來回的看,問說,“這是什麼藥?”林雨桐沉默了半晌,才道:“配出來後,我一直沒給取名字。如今要用它,那我就給它取名為‘咒’。”什麼?“咒!”桐桐語氣沉沉,“詛咒的咒。”巴哥一個激靈,只這個名字,就知道這藥性有多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