騷茶 作品

第三十九章 (笑)

賀天然趕緊招了招手,阿柳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賀天然狼狽地換了幾個動作,這才把紙巾遞給身後哭泣的佳人。

眾人看他倆像是一對連體嬰一樣在場中來回倒騰,想要笑吧,感覺又不是很尊重剛才兩人的表演;可不笑吧,現在兩人成為彼此掛件般的情景又著實滑稽得很……

“擦擦啊,就是戲結束,我人不擱這的嘛?”

“……你不走?你不拋棄我了?”

“嗨呀我不走,我不拋棄你……哎呀,我在這兒又不會飛了是不是?還是說你是哆啦A夢啊,要戴上竹蜻蜓,就打算這樣抱著我一起飛啊?我可跟你說啊,我中午吃的可是地瓜,俗話說一斤地瓜半斤屎,你可掂量著點兒!”

賀天然哄人的功夫確實是一流,這話一出味兒都有了,什麼情緒,什麼悲傷,瞬間就被衝散了。

周圍眾人已經哈哈大笑,捧腹地捧腹,拍大腿的拍大腿,賀天然也感覺到溫涼環抱自己的手頓時一鬆,靠在背上的臉龐似是已經破涕而笑,想來情緒已經緩和了不少。

賀天然緩緩將溫涼的手從自個腰上解開,對方這次也沒再掙扎。

待到他轉身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眉梢掛珠,雙眸好似被清晨露水打溼而更顯清澈透亮的姑娘,不過於此同時,她秋水一般的眼眸中蘊含的卻不是溫柔,而是一種埋怨與熾情。

僅是這一眼,似乎是想把眼前的賀天然看個真真切切。

等到真的看見對方嬉皮笑臉地站在自己面前,她這才抽著鼻子,拿出紙巾,擦拭起眼上的淚花。

賀天然頑性不改,嘴上笑道:

“喲,這回頭一望還不止。”

“……”

溫涼一頓,誰會想到那句俗語還有下半句,姑娘臉上原先的那份痴纏肉眼可見的減退,溫涼恢復了原本脾氣,隨後賀天然的耳邊生風,只聽“啪”地一聲響,對方抬起手就朝自己腦袋上這麼招呼了一下子!

這一下,打懵了賀天然,把圍觀的眾人打的哈哈哈笑聲不斷,溫涼也頓時清醒了。

餘暉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臉上止不住的笑意,說道:

“哥,接下來還有場戲,咋還是試嗎?”

賀天然轉過頭來,沒好氣道:

“試你大爺!你問阿柳老師!”

阿柳跟連同的兩個編劇也是笑不活了,連連擺手:

“不試了不試了,哎喲阿涼你演的可真好……剛才我好心疼你呀……”

幾個姑娘擠開賀天然,將溫涼圍住,溫涼這邊恢復了理智,為剛才自己的一番作為感到大為羞恥,也是難度露出那種女孩子的嬌羞,對著幾個同性友人膩聲:

“哎呀——你不要笑話我,剛才我太入戲了一點……”

“不會不會不會,你演的好極了!”

幾個女生很快是七嘴八舌聊到了一起,賀天然在旁邊心想,嗨喲,你那是入戲一點吶……

想著,他轉過身朝著餘暉走去。

而他的身後,正跟編劇們聊天的溫涼,偷偷瞧了他一眼。

溫涼在表演餘溫時,細膩地展現出她的喜悅、失望和絕望之間的情感轉變,這一點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可,而賀天然在表演蘇景澈時所表現出的冷漠和心有所屬,也讓她的表演更加豐滿、立體,以至於最後溫涼說錯了臺詞,喊出演員真名的這個錯誤,也變得瑕不掩瑜,無關緊要了。

當然了,以上都是旁人眼中對這場戲的觀感。

作為戲中人的賀天然,對此有著更深層的困惑,昨天的晚宴與今天的試鏡,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兩次了,而且都是在自己接觸了溫涼之後才產生。

這代表著什麼呢?

賀天然想不明白,他想起問問溫涼,是不是跟自己有同樣的感受,但現在試鏡間人多口雜,並不是個好時機,待到溫涼也幾個編劇一同走後,他悄悄問著身邊的餘暉道:

“小余兒,你說人在什麼時候,會有那種如夢似幻,似曾相識,眼前景象都能變幻,自己開始呼吸急促,感覺像是得了癔症一樣身體不受控制,時而興奮、時而平靜、時而悲傷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