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十九章臨淄居大不易




    若能給安安和青雨也都弄一個月鑰,以後寫信可比雲鶴方便得多。就是怕到時候安安來信來得太勤,自己忙於修行,沒那麼多時間回。



    當然,怎麼才能弄到月鑰,他這心裡還沒有底呢。下次有機會再見,問問虛澤甫?



    這樣想著,展開了手裡的紙鶴。



    信很短,只有八個字。



    “恭喜你咯,天下第一。”



    姜望摸了摸下巴。



    這聲恭喜早該來了,楚國消息那麼不靈通麼?



    也不知我幫這小子教訓項北,他知也是不知……



    邊亂七八糟地想著,邊回信寫道:“哎,你也知道了?我本來不想說的……”



    洋洋灑灑數千言。



    奮筆疾書,把“不想說”的那些,全都說了一遍。



    沒有辦法,姜安安畢竟年紀小,對天下形勢理解得不是那麼深刻。哪怕他揉碎了講,也很難明白這個天下第一的分量。



    左光殊就無此慮了。這傢伙家世好,見識廣,自身修為也夠,很能明白本屆黃河之會的第一有多強!



    水藍色的紙鶴飛回去時,似乎翅膀都沉重了許多……



    飛箋萬里任誰知,難有荒唐付薄紙。



    此時此刻,遠在楚國的左光殊,看著手裡那一封密密麻麻的長信,有一種當場將它撕掉的衝動。



    路上不太方便,所以他是回楚國之後再寫的賀信。



    今日本來想要聊一聊,拐彎抹角地感謝幾句,現在全無心情。



    什麼叫“你也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嗎?!



    我看得清清楚楚!



    好傢伙,我親眼看了一遍,你又給我用文字描述一遍。幫我回憶?



    這還從第一招開始描述呢!



    你怎麼不從你出發開始寫!



    不對。



    什麼叫“我隨便一看,就看出了項北那廝的破綻……”



    什麼叫“秦至臻痛哭流涕,求我鬆手……”



    嗐!你當我瞎嗎!?



    左光殊面無表情,揮筆寫道——



    “太長不看。”



    及至收到突然跳出來的決鬥邀請,這少年才哈哈一笑,得意地退出了太虛幻境。



    東齊南楚,還是很有些距離的。



    好在太虛幻境覆蓋天下,在某種意義上抹掉了距離。



    以往也不是沒人能做到這一點,甚至能做到的人很多,但都是蓋世強者。太虛幻境的意義之一在於,很多修為普通的人,也能通過太虛幻境,勾連千里萬里,無視距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