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流火 作品

第138章 番外之權傾天下

    王言卿失憶後, 時常覺得二哥變了,變得讓她無從招架。她慌亂了一會,以為陸珩又拿她開玩笑, 沉下臉道:“二哥,你不要總是這樣。”“總是怎樣?”陸珩垂眸看著她, 忽然伸手,指尖順著王言卿臉頰, 輕輕滑動,“你七歲來京城, 八歲時因為練武病了一冬天, 十歲陪人跪祠堂, 差點發燒到夭折,十二歲為了救人從馬上摔下來,十四歲瞞著眾人跟去軍營, 跌打滾爬了一個月, 回來後身上有傷也不說。你對我這麼好,我為你受傷,難道不應該嗎?”陸珩一條條說過去的事, 時間地點因果樣樣清晰。王言卿知道這應該是自己的經歷,但此刻從陸珩口中聽到,她毫無實感,遙遠的像是別人的故事。王言卿心裡又軟下來,她一覺醒來忘卻所有, 二哥卻記著他們共同度過的漫長歲月,或許,他們以前,就是如此親密吧。王言卿生出些愧疚, 低聲對陸珩說:“對不起二哥,我都忘了……”“沒關係。”陸珩看著她笑了笑,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忘了就忘了。走吧,我們去找梁芙的‘姦夫’。”梁文氏的丫鬟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著陸珩和王言卿,然而只是一眨眼,前面的人竟然不見了。她嚇了一跳,趕緊跑上去看,但牆壁拐角找遍了,愣是不見人影。她心想大白天見鬼了不成,趕緊去前面稟告梁文氏。正廳裡,陳禹暄還喋喋不休,和梁家族老、梁文氏大談廢話,此刻,陸珩已神不知鬼不覺繞開梁家的人,站到門房前,詢問道:“上月十七,也就是梁榕失蹤那天,他什麼時候出門的?”這是件大事,門房很快就想起來了:“卯時正,那天小人記得特別清楚,小的剛開門,大少爺就出去了。大少爺披著斗篷,臉遮住大半,低頭悶聲往門口走。小的提醒大少爺走慢點,別摔著,大少爺都沒搭理。”王言卿捕捉到重點,問:“他穿了斗篷?”“是啊。”門房回道,“灰黑色的,特別厚,小人看了還奇怪,才什麼時候,大少爺就穿起這種厚衣服了。”陸珩意味不明嗯了一聲,問:“他低著頭,遮著臉,也沒說話,你怎麼知道那是梁榕?”門房被這句話問的愣了一下:“大少爺穿著去年新做的斗篷,不是大少爺,還能是誰?”陸珩問:“那件斗篷是什麼樣式?”門房連說帶比劃:“大毛黑灰鼠面子,羽緞裡子,特別厚實。”陸珩點點頭,不再問了,轉而換了個話題:“那日梁芙來找過你嗎?”“大小姐呀,來過啊。說來也是巧,大少爺走後沒多久,大小姐就來了。老奴說小姐來晚一步,再早一點就能遇到大少爺,小姐聽了還很失望。”和梁芙的時間線對得上,王言卿問:“那天卯時你見梁彬了嗎?”門房想了想,搖頭:“小人這裡沒見著,興許二少爺是從其他門出入的吧。”王言卿一聽,趕緊問:“府裡有側門?”“有,在那邊。”門房伸手指向一個方向,道,“兩位順著街轉過拐角就能看到。”王言卿向門房道謝,和陸珩一起朝街上走來。他們先去了門房所指的方位,果然在巷子裡看到一扇側門。王言卿環視周圍,說:“這道側門不臨街,地方又隱蔽,如果有人假扮梁榕,繞一段路回到這裡,從側門進府,應當完全不會引起注意。”陸珩順著牆角緩慢走了一圈,說:“梁家暫時就這些了,走吧,我們去找馮六。”保定府比不上京城,但也是拱衛京師的重鎮,造船運糧,屯兵葺營,人口繁多。王言卿本以為在偌大的城池裡找一個地痞流氓,要耗費好些功夫,然而她還是小看了錦衣衛的情報網,沒一會,陸珩就拿到馮六的戶籍資料了。王言卿看著咋舌:“只是一個市井小人物,這你們都有記錄?”監視京城公侯高官,王言卿能理解,但馮六充其量只是個地痞子,錦衣衛竟然連這種資料都有?陸珩笑了笑,收起資料,主動拉起王言卿的手:“有備無患而已。衛所說他跑了,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走吧,我們去他家裡看看。”馮六住在城南,這裡巷道橫斜,房間建得很密,聚集著一些做小生意和手工藝的人,人員流動頻繁,三道九流什麼人都有。進入這片區域後,王言卿明顯感覺到不懷好意的視線多起來,只不過顧忌著她身邊的陸珩,才沒人敢上來。前面的巷道越來越窄,陸珩不放心,對王言卿說:“你在這裡等一會,我去前面看看。”陸珩天生謹慎,前面就是馮六的家了,但小巷幽暗狹窄,並肩站兩個人都勉強,很適合設伏。陸珩倒不怕,但他還帶著王言卿,他不能讓王言卿冒險。陸珩將王言卿留在路口,自己進裡面查看馮六的家。當時梁家帶著人從馮六家裡翻到一模一樣的衣服後,當即要扭送馮六見官。馮六見勢不對,衝開人群跑了,他的家也被官府貼了封條。陸珩在前面檢查時,馮六鄰居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身材高大、油頭粉面的男子跑出來,迎面撞上了王言卿。王言卿和男子皆是一愣,男子見只是一個弱女子,眼中露出兇惡之色,而王言卿也馬上反應過來,這多半是馮六。男子上前,想要抓住王言卿,被王言卿及時躲開。王言卿手上暗暗運勁,她正要使出小擒拿手,男子已經從背後被人踹倒,陸珩手臂壓住對方肘關節和肩關節,往上一擰,男子立刻痛苦地嚎叫起來:“大人饒命,草民知錯了,大人饒命!”陸珩這一套動作快速又狠毒,王言卿都能聽到男子關節錯位的聲音。王言卿心想二哥下手真黑,趕緊說道:“二哥,先審問案子要緊。”再耽誤一會,這個男子的關節都要被壓斷了。陸珩沒有起身,依然居高臨下制著男子,臉上沒有怒也沒有笑,冷冰冰地看著他:“你剛才抓她,想幹什麼?”男子鬼哭狼嚎,喊道:“草民什麼都沒想做,只是想逃命而已。大人饒命,草民胳膊要斷了……”王言卿上前,輕輕撫了撫陸珩肩膀,小聲說:“二哥。”陸珩聽到王言卿的話,緩慢鬆開手,男子如蒙大赦,趕緊去扶自己的手臂,慘叫聲不斷。陸珩站在旁邊,沒耐心地鬆了鬆袖釦,一腳踢在男子身上:“說,叫什麼名字。”男子在地上哀嚎,忙不迭道:“草民姓馮,家裡行六,周圍人都叫草民馮六。”“果然是你。”陸珩道,“這段時間你躲在哪裡,為何會從隔壁院子裡出來?”馮六不認識面前這兩人,但經歷了剛才那一遭,他已經確定陸珩是軍中行家,下手時地道的讓人害怕。馮六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運,接二連三惹官府的人,他大呼冤枉,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什麼都不知道,半個月前突然有一夥人打上門來,嚷嚷著要送草民見官,草民爭辯不過,只能跑。草民在外面躲了半個月,實在過不下去了,想回來拿點救命錢。草民不敢從正門進,見鄰居家沒人,就想從鄰居家越牆。沒想到才進去就看到大人來了,草民只想討條活路,並非對大人不敬啊。”馮六試圖歪曲他抓王言卿的行為,陸珩笑了一聲,沒有和他爭辯,而是說:“老實交代,上個月十九,你在做什麼。”馮六一聽這個日子就苦了臉:“大人,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天草民喝多了酒,在家裡呼呼大睡,突然外面衝進來一夥人,說草民輕薄梁家小姐。大人明鑑,草民不過一個升斗小民,哪敢招惹千戶大人的小姐。草民連梁家的門都沒有摸過,說小人和梁小姐通姦,真是冤枉啊。”通姦這種罪名砸下來,給家族蒙羞的梁芙要死,帶壞閨閣小姐的馮六也要死。梁家在保定府有權有勢,馮六要是進了大牢,必死無疑。他不想死,只能跑。結果運氣忒不好,他特意挑沒人的時間回來拿盤纏,竟又撞到了一位容貌俊美下手卻賊狠的陌生男子。馮六不敢得罪陸珩,把自己這段時間的事倒豆子一樣全說了。王言卿對著陸珩細微點頭,示意他馮六沒有說謊。陸珩面無表情,又問:“梁家在你房間裡搜出了案發時的紅色褡護,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不認?”馮六一聽,喊冤的聲音更大了:“大人,那件衣物確實是草民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衣服丟了,草民到處找都沒找到,就暫時沒管。草民也不知那件衣服怎麼會突然回來,還出現在梁千戶的家裡。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去問街坊鄰居,草民當時沒找到衣服,還問過他們。”陸珩靜靜看了他一會,沒說什麼就往外走。馮六鬆了一口氣,他以為自己沒事了,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剛站好,就有錦衣衛從巷子外跑進來,將馮六一把按倒在地。馮六嚇了一跳,慌忙看向前面,哪還有那兩人的身影。王言卿走出巷道,對陸珩說道:“二哥,他沒有說謊,你為何將他押起來了?”“我知道不是他。”陸珩淡淡說,“以他的身高體重,爬上樑家那棵樹必會踩斷樹枝。那天出現在繡樓且逃跑的人,不會是他。”王言卿怔了下,慢慢反應過來為什麼陸珩讓她上樹,而沒有自己去:“所以,你讓我爬梁芙窗前那株樹,就是為了驗證兇手的體型?”陸珩點頭,承認了。他在外面看到樹枝的時候就覺得太細了,梁衛畢竟是做錦衣衛的,怎麼會任由女兒繡樓前長著一株樹,直通牆外。那棵樹修剪過,通往牆外的那節樹枝是新長出來的,並不算粗壯。王言卿這麼輕的人走上去都會細微浮動,如果是馮六那種體型的成年男子爬上去,沒兩步就踩斷了。後來陸珩聽到梁芙的證詞,越發無語。私通時穿一身紅色的衣服,就怕自己不顯眼嗎?所以,衣服只是障眼法,幕後之人想借衣服嫁禍馮六才是目的。滿足上樹條件的只有女人或沒發育起來的少年,而女子能跳過那麼遠距離的少之又少,所以,那天從樹上逃走的,多半是個纖細體輕、運動能力良好的少年。同時符合這幾個條件的人,近在咫尺。王言卿臉色沉重,斂著眉道:“是梁彬?”或許還不止,十七那日梁榕天剛亮就出門,一路不和人說話,卻讓很多人看清他身上的衣服和出門這件事。這個舉動反常的近乎刻意,像是在故意製造一個梁榕還活著的假象。梁彬身形纖瘦,但個子已和成年人無異,如果他披上兄長的斗篷,用帽子遮住半張臉,乍一看應該可以偽裝梁榕。王言卿猜測,十六那天晚上樑榕就死了,第二天早上樑彬穿著梁榕的衣服,快步從正門出去,再脫下斗篷悄悄從側門回來,神不知鬼不覺偽造了梁榕的時間線。但他沒想到梁芙也來了,梁彬和梁榕都住在外院,兩人房間相對,梁彬特意避開門房從側門回來,沒料到門口有人,正好撞上樑芙。梁芙昨夜就來過,今早還撿到了珠子,梁彬誤以為梁芙知道了什麼,這才起了殺心,牽出了後面的通姦案。陸珩不置可否,說:“栽贓梁芙通姦的人和殺害梁榕的人未必相同。我們先去找那枚珠子的主人。”傅霆州按住眉心,他身上還穿著白日的衣服,僅在胳膊上粗粗包紮,連衣服都沒有換。管家見傅霆州臉色蒼白,心疼地勸道:“侯爺,您都熬了一夜了。您身上還帶著傷,先歇一會吧。”傅霆州放下手,眼神冰冷,如發怒的猛虎,不怒自威:“她還沒有回來,我如何睡得著?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摔下去,要不是她,我如今傷的可不止是胳膊。傳令下去,繼續在西山搜索,活要見人……”傅霆州頓了頓,甚至不忍心說出後半句“死要見屍”。她怎麼可能死呢?他比她年長三歲,作惡多端,薄情寡義,他都好端端活著,她憑什麼出事?侯府下人們見傅霆州臉色鐵青,都噤若寒蟬,不敢再說。侍衛抱拳,默不作聲退出去,去山下尋找第二遍。侍衛推門時,外面的冷風吹進來,直竄到人衣領裡。管家縮了縮胳膊,他攏著手,遲疑了一下,才說:“侯爺,外面天這麼冷,野外根本待不住人。如果王姑娘落崖後昏迷,西山又沒有野物,王姑娘肯定好端端留在崖下;如果王姑娘沒昏迷,怎麼也會想辦法和侯府的人聯絡。這都一夜了,還沒有動靜,會不會……王姑娘不在京郊了?”傅霆州起身,負著手在書房裡緩慢踱步。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無論是死是活,人總不會憑空飛走,可是侍衛卻說,懸崖底下乾乾淨淨的,他們出事那個隘口這怎麼可能呢?沒有痕跡,就是最大的痕跡。這隻能說明有人在他之前去過崖底了,並且提前一步做好了偽裝。敢在天子腳下襲擊侯爺,還能把案發現場偽裝的滴水不漏的,除了那位,不作他想。傅霆州揉了揉眉心,疲憊地嘆了口氣。陸珩……他還是低估了這個瘋子。傅霆州就是怕陸珩對傅家人動手,這才親自護送老夫人和王言卿去大覺寺上香。傅霆州實在沒想到,陸珩竟然猖狂到在京郊設伏,當著傅霆州的面下手。他就這麼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傅霆州頭疼得不行,如果是其他人,傅霆州敢保證不出三日他就能抓到證據,之後談判也好施壓也罷,非得讓對方脫一層皮。但如果落在陸珩手裡,那就成了大海撈針,傅霆州甚至沒把握能查到王言卿在哪兒。錦衣衛就是搞情報工作的,他們的眼線遍佈朝堂市井,錦衣衛指揮使想藏一個人,外面人就算把京城地皮翻一遍也未必頂用。管家見傅霆州表情不好,說:“侯爺,您如今是鎮遠侯府的頂樑柱,千萬要保重身體啊。您要不先回去歇一會,過一會該上朝了。”傅霆州現在哪有心思睡覺,他擺擺手,說:“不必了。讓門房把馬備好,我一會出發。”傅霆州下令,一夜未眠的主院馬上運行起來。主子不睡,一個丫鬟領著廚房的人進來,她給傅霆州行禮,討好道:“奴婢給侯爺請安。侯爺,老夫人聽說您要上朝,心疼的不得了,命奴婢過來給您送些服帖的熱食。侯爺,您身上的傷嚴重嗎?要不今日和衙門告個假,歇一天吧。”傅霆州整理朝服袖擺,眼睛也不抬,道:“有勞母親掛念,小傷而已,不妨事。”這個丫鬟是陳氏身邊的紅人,將陳氏的做派學了十成十,在內宅裡面頤指氣使,一見著傅霆州立刻滿面賠笑。她小心覷著傅霆州臉色,說:“侯爺,昨日的事可把老夫人嚇壞了。老夫人聽說您這裡亮著燈,一宿都沒睡好。侯爺,昨日到底是誰膽大包天,膽敢襲擊鎮遠侯府?”真是群蠢貨,傅霆州瞭了下眼皮,忍無可忍地抬起頭。昨日鎮遠侯府和永平侯府在下山途中遇襲,洪三小姐更是差點滾到山崖底下,最後洪晚情沒事,反倒是王言卿落崖了。傅家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先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立即組織反擊,對方見先機已去,毫不戀戰,馬上就撤了。傅霆州粗粗止了血,當即要親自去尋王言卿。然而洪晚情不停地哭,陳氏拉著他的手唸叨害怕,傅霆州脫身不得,只能將尋人的事交給親信,自己先護送女眷回來。等回城後,永平侯府對他千恩萬謝,永平侯也說來日親自帶洪晚情登門道謝。兩家人都是在政治漩渦中歷練過的,知道輕重,永平侯和傅霆州不約而同壓下此事,只說女眷上香路上受了點小驚嚇,沒有聲張遇襲的事。傅霆州回了鎮遠侯府才好好包紮,他一晚上守著外面的動靜,不斷髮號施令,但是,傳回來的都不是他想聽的消息。她不見了。像從未出現在他身邊一樣,徹底消失了。傅霆州擔心王言卿,也為陸珩手眼通天的程度膽寒。可是鎮遠侯府這些人,不能給他解憂就算了,竟然還跑來問,昨日襲擊他們的人是誰。傅霆州都要被氣笑了。還能有誰呢?丫鬟本來有一肚子關心的話,撞上傅霆州的視線後,她像是被老虎盯上,霎間啞了聲。傅霆州面無表情,冷硬道:“母親既然受了驚,那就好好休息,不用關心外面的事了。”丫鬟被嚇到,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犯了忌諱。女主內男主外,外院的事,女人是不能問的。老夫人也是昏了頭,竟然跑來打探侯爺。丫鬟趕緊垂首,戰戰兢兢道:“奴婢並非有意冒犯,請侯爺恕罪。”傅霆州哪有空和一個小丫頭置氣,他一眼都懶得掃,道:“下去吧。”丫鬟蹲身,連忙低著頭退下。丫鬟有些急切的腳步聲落在地上,越發顯得屋內安靜。管家親自給傅霆州布了菜,弓身問:“侯爺,過兩天就是臘八了,今年的節禮還按去年的送嗎?”大明是人情社會,家族政治,人情往來也是很重要的一環。節禮看似是兩府女眷相互送東西,但裡面的牽扯卻是方方面面的。按理這是當家主母的活,但以傅昌和陳氏的腦筋,傅霆州可不敢把這種事交給他們,只能自己操心。傅霆州正待說話,忽然腦中閃過什麼,忙問:“今日是什麼日子?”管家被問得愣了下,回道:“今日臘月初二了。”“初二……”傅霆州站在原地,心臟忽然一陣抽痛。昨日是十二月初一,她的生日。他竟然逼著她在生辰這天去見洪晚情,還害她落崖。難怪她昨日總是悶悶不樂,他暗怪她過分拿喬,殊不知,他才是過分的那個。傅霆州失神般立在飯桌前,食物的熱氣騰騰而上,但傅霆州完全沒有動筷的心思。窗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管家見傅霆州表情不對,趕緊出去攔住不長眼的人:“侯爺正用飯呢,過一會上朝該遲了。有什麼話之後再說。”作者有話要說:聯姻親貴、羽翼滿朝,故始終榮遇。——《湖廣總志》還有兩篇番外,留言抽30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