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番外七

    這場婚禮,佛子和謝千秋事前為了誰當司儀大打出手,最後佛子當眾嚎了一聲"謝幹秋曾經有痔瘡",給謝千秋造成了成噸的精神傷害,最終險勝一招。

    佛子當了司儀,謝千秋只能憋屈地喝悶酒。

    但七念宗也不是多講規矩的宗門,佛子為了當好這個司儀,把仙界修真界所有禮法都學了個遍,真的到了婚禮上,卻發現所謂禮法,除了他這個司儀之外, 壓根沒人當回事。

    祭告天地, 拜過師尊。

    這兩步晏行舟和虞闕還是很規律的,就是虞闕在祭告天地的時候很疑惑地問∶"天道又不給我隨禮金,它摳成這樣, 我為什麼要祭告它?"

    佛子∶.... 總之,還是很順利的。

    然而等這兩步必須要走的流程走完了之後,虞闕就徹底放飛自我了,整個七念宗也跟著放飛自我烏

    佛子說接下來該拜謝親友了。

    虞闕一把扯下蓋頭,興奮道∶"這個我準備好了,我準備了一首二胡曲表達感謝,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感恩的心》…….."

    親友們大驚失色,連忙道∶"聽過聽過,不必了不必了,所謂禮節不過是一個流程罷了,小師妹/虞姑娘的心意我們收到了!"

    虞闕還頗有些失落。

    佛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弱聲弱氣道∶"然後是……拜別師長……."這次作妖的是晏行舟。

    虞闕還沒動彈,他上前兩步,神情自若道∶"今日既然是我入整,這一步自然是我來。"他說到入熬的時候一臉的驕傲,別人也不知道他這是在驕傲個什麼勁。

    但總歸是一個宗門結親,最多是從這個山峰搬到那個山峰,就是走一個形式而已,這個形式無論誰走,總歸都離不開七念宗。

    佛子想了想,覺得也行。

    晏行舟上前兩步,對師尊行了一禮,微笑道∶"這麼多年,多謝師尊的養育之恩,而今徒兒成家,師尊的恩情無以為報,唯有……"

    他話還沒說完,正滿臉慈愛地等著自家小徒弟的師尊就表演了一個當場變臉,大罵道∶"滾!"晏行舟被打斷了也不生氣,轉頭看向佛子,微微頷首,道∶"好了,可以了。"佛子∶...."

    這就是可以了嗎?長見識了。

    佛子穩了穩,堅強道∶"好,那接下來….."

    他話還沒說完,喝高了的二師兄就直接搶了他的位置,大手一揮,道∶"接下來大家就吃起來喝起來唱起來玩起來!還管什麼流程!我宣佈!我小師弟晏行舟今天終於嫁出去了!!!"

    霧時間,滿堂盡是笑。

    晏行舟也不生氣,心情很好地跟著笑了出來。

    大師姐上前一巴掌呼在搗亂的二師弟後腦勺上,斥道∶"你吵什麼吵。"這麼說著,她的聲音也是帶著笑意的。

    佛子最開始還目瞪口呆,這時候也乾脆放棄什麼規矩流程了,破罐子破摔道∶"行行行!玩吧!鬧吧!"

    婚禮霧時間成了一個熱鬧的宴會。

    按照所謂的規矩,這個時候,虞闕就該回新房等著了,可此刻,她卻坐在宴席之間拉著大師姐劃酒拳,甚至還躍躍欲試地想搶了他們專門請的樂師的活,被大師姐手疾眼快的攔下。

    二師兄喝高了酒,化身成狼型竄到山峰嚎了一會兒,突然之間就哭了起來,問一顆石頭知不知道他此時這宛如嫁女兒一般的心酸。

    石頭∶..….

    甚至連仙山下的人都在慶祝,慶祝晏行舟這麼個魔鬼終於結了婚,一時半會兒怕是沒功夫找他們麻煩。

    晏行舟就坐在宴席之間托腮看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時,虞闕正和謝千秋爭論所謂"痔瘡",謝千秋一口咬定當年就是她傳的造謠,虞闕覺得自己受了大委屈,死活不承認。

    佛子還在一旁推波助瀾拱火。

    虞闕一怒之下直接轉頭看向自己小師兄,問∶"小師兄,你覺得是我說的對還是他說得對。"

    謝千秋也看他,眼神示意他好歹有點兒良心。晏行舟就昧著良心道∶"小師妹說得對。"謝千秋∶".…."

    他覺得這個冰冷的世界簡直不能呆了。

    晏行舟始終撐著額頭笑著,他沒喝酒,卻像是已經醉了。

    一旁,佛子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鬧哄哄的要徹夜不眠的人群,笑道∶"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來—送入洞房!"

    小師妹看向了晏行舟,有點兒羞澀,眼睛卻亮晶晶的。

    這一刻,晏行舟才覺得上輩子的一切在他的記憶中彷彿已經沒有痕跡了。就像是一個深夜醒來之後,不怎麼美妙的夢境。

    ::

    新房內。

    新鮮出爐的一對新人相對而坐,面色一個比一個嚴肅。虞闕有點兒緊張。晏行舟更緊張。

    緊張之下,他就想起了昨夜, 師尊突然把他叫過去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他還以為師尊要交代他什麼,推開書房門走進去,卻看見師尊正襟危坐,面容嚴肅。

    他開口就道∶"行舟,你十幾歲時,師尊收你為徒,而今一眨眼,你也到了成親生子的年紀了。"

    他說著這樣的話,語氣卻不像是老父親的感慨,反而乾巴巴的像是在照著說臺詞。

    晏行舟頓了頓,就道∶"師尊有什麼話,可以直說的。"師尊眼見著就鬆了口氣。

    然後他道∶"我有件事要問你。"晏行舟點頭∶"嗯。"

    他強調∶"其實也不是我要問,是你師孃。"晏行舟微笑∶"嗯。"

    師尊繼續∶"我們問這些也不是……."

    晏行舟急著去見小師妹,微笑打斷他∶"您可以直說。''

    師尊就語速飛快道∶"所以你到底會不會!"晏行舟∶"..."會、不、會!

    只要是個男人,這時候都不會誤解師尊的意思。

    晏行舟頓了頓,面色古怪地看向師尊,道∶"所以,您覺得我……會不會呢?"

    師尊就一臉的高深莫測∶"不管你會不會,我覺得,這個你都需要看一看。他遞給晏行舟一本被翻的起了毛邊的書。《三十天讓她對你欲罷不能——番外篇》。括弧,十八禁,反括弧。

    晏行舟∶..."

    這是當年小師妹給師尊攻略師孃的東西。而今被師尊送來攻略小師妹。

    想到這裡,晏行舟又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那本書上的內容。一股躁意從心底蒸騰而起。他下意識地開口∶"小師妹..."虞闕同時開口∶"小師況……"

    兩個人對視一眼,突然一笑。燭火之下,女孩眉目殊豔。

    她似乎是放鬆了一些,道∶"小師兄,你先說吧。"

    晏行舟頓了頓,試著張了張嘴,卻發現不知何時,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嗓子乾澀的如同在沙漠之中走了三天三夜的旅人。

    他倒了杯茶冷茶,低低的問∶"小師妹,你要喝水嗎?"虞闕搖了搖頭,茫然道∶"小師兄,你渴了?"晏行舟不動聲色道∶"嗯。"

    涼透了之後越發苦澀的茶水滑進喉嚨裡。

    他覺得自己似乎冷靜了下來,又覺得這杯茶彷彿澆進了炙熱的沙漠之中,轉瞬間就蒸騰的一乾二淨。

    虞闕卻彷彿徹底放鬆了下來,動了動僵硬的身體,下意識道∶"一定是小師兄喝酒喝的太多了,喝了酒之後就是容易口渴的。"

    今夜,他明明滴酒未進。但他卻覺得小師妹說的不錯。一定是他的酒喝的太多了。

    否則的話,他為何又覺得自己彷彿是已經醉了。

    虞闕伸手摸了摸茶杯,道∶"茶好像冷了,我.…. "小師妹。"晏行舟突然道。虞闕茫然抬起頭。

    晏行舟不知何時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莫名的很有壓迫感。他揹著光,虞闕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樣的神情。他伸手,輕輕摘下她的發冠。烏髮如瀑,傾瀉而下。

    晏行舟聞到了梔子酒的香氣,一瞬間醉人。

    他低低道∶"小師妹,我們該休息了。"虞闕一下子手足無措。

    晏行舟的手試探性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不動聲色地往下……

    然而虞闕卻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下子鼓起了勇氣,猛然育起身,道;"我來!"

    她雙手勇敢地放在了他的衣襟上。

    虞闕給自己打了打氣,雙手握住他的衣襟,覺得手有點兒抖,又用了點兒力。勝負在此一舉。

    虞闕這麼想著,用力往兩邊一扯-

    "嗤啦"的響聲在這個充滿暖.昧的新房之中是如此的震撼。虞闕∶….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結實有力的胸口。好白.…不是,好大……..

    完蛋,用力過猛。

    虞闕眼神發直,就聽見頭頂上,晏行舟咳了一聲。虞闕驚悚地抬起頭!

    在小師兄古怪的視線之中,虞闕幾乎無地自容。…她要是現在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話,小師兄會信嗎?

    下一刻,她就聽見小師兄慢吞吞道∶"我真的沒想到。"虞闕下意識問∶"什麼?"

    小師兄語氣複雜∶"我沒想到,小師妹你……居然好這口。"

    虞闕∶"……."

    她跳腳∶"我不是!我沒有!我.…."她話還沒說完,晏行舟突然抱住了她。虞闕想說的話一下子卡殼了。

    耳邊,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道∶"但是我有。"

    他俯身而下。熱氣蒸騰而起。

    衣料摩擦之間發出塞密窣窣的聲音。柔軟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之中,虞闕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小師兄含糊地問她∶"冷嗎?"虞闕也不知道自己是點了頭還是搖了頭。下一刻,後腰一暖。虞闕卻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小師兄聲音暗啞,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問∶"怎麼了?"

    虞闕吶吶道∶".…."

    他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她的手被拉起,小師兄道∶"那你就還回來。男子的身體滾燙。

    虞闕像是真的被燒到一般,火急火燎的鬆開手。

    這時候,晏行舟卻道∶"小師妹,你不想試試看嗎?"虞闕一頓。

    晏行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微笑。他知道,小師妹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事實也證明,他很瞭解她。

    虞闕的手猶猶豫豫,碰上了又鬆開,再試探著觸碰。像是一隻蝴蝶落在了心口,癢意入骨。嬰行舟眸色深重。

    虞闕還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什麼,她猶豫了半晌,終究抵不過好奇心,欲蓋彌彰道∶"那我就試一下,這可是你說的哦。"

    晏行舟聲音低啞∶"對,我說的。"

    蝴蝶振翅,花朵一般的翅膀輕輕拍打在他身上,時輕時重。

    晏行舟忍耐著。

    她卻真的好像玩上了一樣,好奇心得到滿足,就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似乎覺得眼前的人是溫順的綿羊,而不是要吃人的獅子。

    晏行舟在她的手繼續往下的時候,突然捉住了她的手。虞闕嚇了一跳∶"你……."下一刻,她整個人騰空而起。

    虞闕掙扎,不滿道∶"放我下來,你這個壞蛋!"

    壞蛋把她放在床上。他問∶"玩的開心嗎?"

    虞闕頓了頓,老老實實∶"開心。"

    晏行舟輕笑一聲,道∶"那就該我收利息了。"

    虞闕不服,斥責∶"你這是欺騙消費者……嘶,你是屬小狗的嗎?別咬……."晏行舟含含糊糊∶"你二師兄才是屬小狗的。"

    虞闕的思維不由自主地發散∶"小師兄,你說二師兄他……."

    "虞闕。" 小師兄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他從上至下俯視著她,整個人覆蓋在她之上。他眸色幽深道∶"你該多看看我的。"

    虞闕∶"我就不.…."

    晏行舟咬住了那張只會氣人的嘴。

    幹是,這一整晚,虞闕的視線都被迫落在了他的身上。

    風波乍起,復歸平靜。

    晏行舟看著眼睛似乎都睜不開了的虞闕,壓下躁動,低低道∶"小師妹,晚安。"虞闕睡夢中喃喃道∶"混蛋….."

    晏行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同床共枕。這是第一次。

    他們還會有很多次,無數次。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我們下本再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