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一百章

    談戀愛是一件燒錢的事。網友誠不我欺。

    晏行舟看著一臉像是要赴死表情的小師妹,微笑險些撐不住。他遲疑想,小師妹,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此時,另一邊,謝千秋帶著滄海宗的隊伍,剛進了陀藍寺所在的深山。

    滄海宗是最早知道陀藍寺有異的宗門,謝幹秋這個首席弟子幾乎是義不容辭,帶隊來查看情況,順便救援。

    他看了看四下,道∶"停下修整,稍後啟程。"弟子們都十分聽話,三三兩兩的停下來休息。唯獨程青。

    虞珏失蹤之後,謝千秋這個原著男主沒有任何反應,程青這個原著男二反應十分劇烈,在宗門裡吵鬧了幾次要救虞珏。

    但是虞珏本來就是鬼王的女兒,根本沒人會理他。

    而謝千秋的師尊也終於發現自己這個獨子再不管就真的廢了,這次特意強令程青跟隊,想歷練他番。

    但謝千秋覺得,師尊或許不是想歷練程青,而是想歷練他。就比如現在。

    所有人都在休息,只有他,叫囂道∶"多走幾步就是陀藍寺了,現在休息個鬼,我們速戰速決不好嗎!"

    謝幹秋冷冷的看了過去。

    他聲音平靜道∶"陀藍寺這麼大的宗門,失蹤的渺無音訊,你要是覺得你本事大到能把這麼大個麻煩速戰速決,那我也不會攔你,你去吧。

    程青就不再說話,只憤恨地看著謝千秋。在他看來,虞珏被抓,和謝千秋脫不了關係。他不想呆在這裡,冷著臉走開了。

    剛走出謝千秋的視線範圍之外,他突然被什麼砸了一下,還沒等他發怒,就看到了地上落下的紙條。

    他頓了頓,拾起,打開。下一刻,他心臟砰砰直跳。是虞珏的字跡!

    五層。

    這裡還和虞闕上次來一樣,破舊日中透著腐敗的氣息,特別是這次他們還是深夜而來,更添了一種鬼氣森森的意味。

    但是虞闕但也看的開,就當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約了鬼屋。

    於是,兩個來"約會"的人,一個滿心的將秘密給心上人看的覺悟,一個滿心的鬼屋省錢攻略。

    系統實在看不下去,虛弱道∶"宿主,你清醒一點,你們這不是鬼屋約會,而且你的小師兄要來取他的胎珠了啊!"

    番話終於將虞闕那已經拐到了"情侶打卡聖地"的思維給拽了回來。

    她看了看四周,終於心虛地問道∶"小師兄,你說的胎珠,它在哪兒?"晏行舟平靜道∶"就在第五層,到了時間,它自己會出來的。"虞闕遲疑∶"到了時間?"

    晏行舟∶"就是我誕生的時間。

    虞闕就頓住了。

    她想起了自己上次來第五層時,看到的幻象。一群準備著血祭的半魔,一個帶回了胎珠的魔頭。

    虞闕記得,當幻境中的陣法啟動、祭臺之上的嬰孩顯露出身形時,幻境之中,高塔之外的月亮正走到中天。

    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快了。

    虞闕心中曾有許多疑惑,她來之前曾想過,她要怎麼——問出來。可這時候,她卻又不想問了。

    她最終只輕聲問道∶"小師兄,你拿回這個胎珠,會不會對你不利?"

    小師兄看了她一眼,反而細細解釋道∶"我當年從胎珠中誕生,胎珠本應是我的一部分,我拿回它,相當於是拿回了屬於我的力量,不利的話.…可能是對別人不利吧。"

    為什麼會對別人不利呢?

    因為一個惡種力量增強了,除了惡種之外,可能所有人都不樂意見到。

    就連繫統都勸她∶"系統,你小師兄畢竟是個惡種,他力量增強,萬一再像原著裡一樣入魔界滅世怎麼辦?你要不要勸.…."

    虞闕直接道∶"禁言,閉嘴!"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這種話,我不希望從你嘴裡聽到第二次。"系統∶"…"它沉默了下來。

    虞闕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有點兒替小師兄委屈。

    如果一個人,誕生不被別人期待,變強也不被別人期待的話,能過的是什麼樣的人生?

    虞闕聽到了小師兄似乎很平靜的聲音。

    "師妹,我是惡種,我拿回了自己的力量之後,你會怕我嗎?"

    虞闕想了想,也問道∶"小師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知曉你身份的事情了啊?"

    晏行舟沉默片刻,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也不算早,但,應該比你想象的早一點。

    一個上輩子早早死去的人,這輩子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他們身邊。不止他,七念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小師妹身份有異。但那又如何。

    她叫他們師兄師姐,她就永遠是他們的小師妹。誰都不能動她,任何人。

    他低下頭看去,就見虞闕仰頭看著他,笑彎了眼睛,聲音歡快道∶"所以啊,我早就知道你是惡種,但那時候都沒有害怕你,這時候又怎麼會害怕你。"

    她想了想,甚至還道∶"小師兄,我上來的時候,其實來過一次五層。

    她是後來才知道,這鎮魔塔中的所有人,都對五層非常忌憚,覺得這個能被虞闕輕而易舉走過去的第五層危險非常。

    她問道∶"第五層這麼危險,是不是那個胎珠在作崇?"晏行舟點頭,"是,它領地意識很強。

    虞闕卻道∶"但是我上次來第五層的時候,它什麼都沒有對我做。"她只看了一個幻境,然後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走過了讓無數人忌憚的第五層。她道∶ "你看,你留下的胎珠都不會傷害我,你又怎麼會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