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璫 作品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陸行再次看向沉睡的長孫愉愉,似乎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會讓人心底的惡無限放大。

    那長孫丹若非遇上長孫愉愉,恐怕也不會行出那等惡毒下作之事。韋嬛如若非遇上長孫愉愉,也不至於做出那讓人詬病的背友之事。

    而他……陸行深呼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什麼瘋,那煙霞山的山賊本就是他選來給新練的鄉勇練手之用的。陸行是從沒想過要以匹夫之勇來解決兵戎之爭的。

    俠以武亂禁,從來都不是陸行推崇的。

    或許是察覺到天將亮,亦或者是察覺到有人在看她,長孫愉愉的睫毛動了動,頭也偏了偏,然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兒?”長孫愉愉微微撐起身子,聲音慵懶地道。

    “喝水麼?”陸行記得長孫愉愉早起有喝水的習慣。

    然則長孫愉愉的臉卻瞬間緋紅,她可是才來小日子呢。

    陸行一看長孫愉愉那神情,才想起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他起身去外間桌上給長孫愉愉倒了杯水,遞到她手裡。

    “這麼早是要出門麼?”長孫愉愉喝了口水問。

    陸行情不自禁地看著長孫愉愉被水潤澤的唇,那顏色是形容不出的紅,像火一樣灼燒人的眼睛。

    血與欲,總是叫人興奮。

    在這之前,陸行也不知道帳中之樂能如此焚心燒骨,而色字當真是刮骨鋼刀,他忽地就陷入了認知的矛盾,難得地有些茫茫然。

    其實他也是自我要求太高了,也不想想二十幾歲的人,才第一回嘗女人的滋味,又遇著個不同尋常的美人,有幾人能理智的?

    長孫愉愉那般人物本就是鍾天地之靈秀,老天爺對她格外的厚待,所有的美都是額外地完全不吝嗇地賦予,樣貌、身段、靈氣、乃至內裡,那都是億萬人裡挑不出一個的。

    這樣一位老天極其厚待的尤物,若是區區凡夫俗子就能輕易剋制過去,那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的。

    有些事兒沒嘗過那也就罷了,幻想不出滋味兒,自然也就沒那麼惦記。但如今既然嚐了甜頭,比少年夢裡美出千倍萬倍,腦子裡自然會時時刻刻縈繞不去,灼燙的念頭一個一個往外跳,逼得人血液沸騰,不得不另外尋個地界發洩。

    微光從窗戶跳了進來,靜默的空間裡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長孫愉愉以為等不著陸行回答了,卻聽他道:“嗯,今日要出門剿匪。”

    “剿匪?”長孫愉愉一下就清醒了。

    陸行沒做過多解釋,就匆匆出了門。

    留下長孫愉愉操了一整日的心,剿匪那麼危險的事情,陸行作為一個文官為什麼要去?這種為了功績不要命的行為長孫愉愉可接受不了。

    萬一陸行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怎麼辦?長孫愉愉一時還沒意識到自己對陸行態度的轉變,以前她可是不怕當孀婦的,但是現在房也圓了,虧也吃了,要陸行就這麼沒了,長孫愉愉覺得自己要氣死的。

    其實也怪不得長孫愉愉,大多女子在跟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後,就會誕生出一種莫名的歸屬感,也不管心裡喜歡不喜歡,卻總歸會生出掛念,生出憂心,情不自禁地就將兩人作為了整體。

    黃昏時,長孫愉愉在廊下來回踱步,也不見陸行的蹤影,泉石和青老也都不見,想找個人打聽消息都沒。

    “縣主,姑爺既然敢去剿匪,肯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的。”蓮果在旁邊安慰長孫愉愉道。

    長孫愉愉回頭瞪了蓮果一言,“誰說我在擔心他了?他一個文官跑去跟武將爭什麼功?再說了,刀槍無眼,你以為是好相與的?如今衛所兵早就廢了,光吃糧卻懶於訓練。秀才不知兵,陸九用衛所兵去剿匪,一個不好指不定把自己陷裡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