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一枝刀 作品

第26章 婚後

    苗玲玲和許俊昌也是直接把紅包給了她。

    吃過飯, 許俊生和林雨珍回到西廂房,許俊生把幾個紅包都拆開了,高興的說, “雨珍,一共有三百多了,咱們添置點什麼好呢?”

    林雨珍沒回答, 反問他,“俊生, 你現在手裡還有多少錢啊?”

    許俊生說, “還有挺多呢, 絕對夠花, 你放心吧。”

    林雨珍追問, “挺多是多少啊?”

    具體的數目,許俊生自個也不是很清楚, 他先是打開自己的挎包, 找出一大把錢, 各種面額都有,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個鐵盒, 裡面是整齊的一沓大團結, 全部都數了數之後, 說,“還有八百多呢。”

    這裡頭還有許俊昌給他的三百。

    林雨珍說, “俊生, 以後咱倆的錢我來管成不成?”

    許俊生立馬笑了,“成啊, 怎麼不成, 以前在農場我就讓你管, 是你不樂意。”

    林雨珍抿嘴笑,“那,我想暫時把這些錢存起來,存活期,用到的時候就可以取出來,可以嗎?”

    許俊生點頭,“好,這會兒倒也用不上,等錄像機有了貨,再取出來也不晚。”

    他要買的三洋錄放機,是日本進口的,得四百多塊錢呢,要讓林雨珍說,沒太大必要買,遠不如花幾十塊買個收音機更實惠。

    但每個人的需求不同,許俊生特別愛唱歌,錄放機可以放各種卡帶,這一點是收音機無法比擬的。

    她說,“好,還有咱倆的工資,你五十多我二十多,加起來有八十了,前幾天你媽跟我提了交伙食費的事兒,一個人十塊,咱倆就是二十了。”

    許俊生詫異的問,“我媽跟你要伙食費了,可家裡這方面的開銷,都是爺爺給錢啊。”

    林雨珍說,“我知道,但我給爺爺,爺爺不要,要是咱倆一塊去,說不定就要了。”

    當天夜裡,四九城下了今冬的第一場大雪,第二天早上,北風呼嘯,雪花打著卷往下落。

    本來兩個人還打算出去逛逛,順便去照相館照相呢,但這大冷的天就不去了,乾脆窩家裡得了。

    既然不出去了,就一直賴到床上八點多才起來,林雨珍穿好衣服對著鏡子梳頭,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和耳朵上到處都是吻痕,尤其是耳朵,一碰還疼呢。

    許俊生在旁邊也看到了,得意的嘿嘿笑了幾聲,低聲說,“雨珍,要不是你昨晚求饒,今兒非讓你起不來床!”

    林雨珍瞪了他一眼,把梳好的辮子又解開了。

    她的頭髮不算太長,也就剛剛及肩,這個長度不紮起來,只戴個髮卡也是可以的。

    但她這種情況,又不好帶髮卡,不然不還是能讓人看到嗎?

    她在鏡子裡來回比劃,最後從抽屜裡找出一個蝴蝶結的髮卡,不是那種髮箍,是很小的,只能別住劉海的那種。

    “雨珍,你頭髮這樣弄好看,真的!”

    林雨珍盯著他,說,“俊生,今天晚上不準再咬我耳朵了,親我也不能那麼狠了,不然的話,我可不客氣了啊。”

    她的威脅,許俊生一點都不害怕,笑著說,“怎麼不客氣,能具體說說嗎?”

    林雨珍很兇的說,“你咬我,我不會咬你啊,我也咬你的耳朵和脖子,讓你也見不了人!”

    他們兩個雖然早就有了夫妻之實,但在床上那點事兒,一直是許俊生做主導的,林雨珍還真沒有主動咬過他。

    對此,許俊生還挺嚮往的,說,“成,那我就等著了啊!”

    吃過早飯,林雨珍去了書房,這屋子裡沒點爐子,稍微有點冷,但她穿了厚棉襖和厚棉鞋,除了有點手冷,感覺還成。

    一開始,許俊生沒跟過來,他把廳裡的煤球爐子燒得旺旺的,管王媽要了幾個地瓜,放在爐子邊上圍了一圈。

    沒一會兒,屋子裡就飄起一股烤地瓜的香味兒。

    許俊生用筷子插起來一個,送到了隔壁。

    “雨珍,這屋太冷了,快吃點熱乎的暖和暖和!”

    林雨珍此時剛做完了一套卷子,答案也全都對完了,就剩下一道錯題沒抄到筆記本上了,就放下筆,笑著接過去,咬了一口說,“好甜啊。”

    地瓜都吃完了,許俊生還是不肯走,他說,“雨珍,你放心,我保證不打擾你,你做你的題,我看我的,好吧?”

    林雨珍笑了笑說,“俊生,我有個建議,要不,咱倆一起準備高考吧,你去農場之前都高中畢業了,重現撿起來也不難,說不定到時候咱倆能上一個大學,一起上學下學,出雙入對的,羨慕死別人,你說好不好?”

    真別說,許俊生咋一聽還真有點心動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陰謀。

    考大學可不是鬧著玩的,也不是輕輕鬆鬆就能考上的,他爸都說了,也就頭一年相對簡單,考題指定會一年比一年難,要是想考上一個差不多的大學,那必須得下一番苦功夫才行。

    就跟現在林雨珍似的,只要有那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得趕緊看書做題,要是讓他學那些厚厚的課本,做卷子上一道道的試題,他保準得瘋了。

    他才不去遭那個罪呢。

    有一個秘密許俊生一直沒告訴林雨珍,上高中的時候,他的成績其實很一般,雖然不是倒數前三,但全班四十多個人,倒數前十里保準有他。

    為了他這稀巴爛的成績,他爸許廣漢沒少批評他。

    就這樣的基礎,要是能考上大學,估計得靠做夢吧!

    許俊生真是怕了林雨珍了,從書架上抽出兩本閒書,說,“雨珍,你好好學啊,我這還真有點累了,我去躺一會兒啊!”

    回到廳裡,他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沙發上,一邊吃烤地瓜,一邊喝茶,還看著挺帶勁的武俠,簡直和個二大爺似的。

    許老爺子披著軍大衣從後院過來,看到小孫子這一副懶蟲樣兒,笑了,“俊生,走,陪爺爺下兩盤棋吧!”

    往年,老爺子這個時候都搬到軍區大院了,今年之所以沒過去,有兩個原因,一個當然是因為小孫子辦婚禮,第二個就是,家裡的抽水馬桶經過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終於弄好了。

    原來的茅房就是一個挺簡陋的小屋,沒屋頂,自然不能把抽水馬桶安在那裡頭,前院安在倒座第二間了,後院圖方便,就安到他臥室邊上的一間了。

    這晚上起夜,推開門過去就成了,裡面還修了洗手池,還擺了一個泡澡的大木盆,甭提多方面了。

    而且只是他一個人用,比在軍區大院還好呢。

    許俊生說,“您不嫌棄我是臭棋簍子了?”

    這大雪天不好出門,找不到好的棋搭子,他的兩個警衛兵,包括炊事員在內,統統都是臭棋簍子,還不如小孫子呢。

    “你好好下,爺爺不嫌棄你!”

    許俊生跟林雨珍說了一聲,跟著許老爺子來到後院,後院廳裡爐子燒的旺,而且是那種很大的爐子,屋子裡還挺暖和的。

    爺孫倆不慌不忙的殺了兩盤,許俊生走一步想三步,每一步走得都挺謹慎,最後總算輸得沒那麼難看。

    許俊生拿起一個桔子,剝了皮遞給老爺子,問,“爺爺,雨珍給您的伙食費,您怎麼不接著啊?”

    許老爺子不悅的說,“你媽糊塗,你也糊塗啊,雨珍是臨時工,一個月就掙那麼點錢,都是一家人了,吃幾口飯還要交錢啊?”

    許俊生說,“不是,爺爺,我的意思,我和雨珍都交伙食費,我們都工作了,也不能老靠著家裡了,您說對不對?”

    這話到有點出乎許老爺子的意料了,他第一次覺得,這混賬孫子是真的長大了也懂事了。

    既然他有這個心,那就成全他,等到過新年的時候,封一個厚點的紅包,還回去不就行了?

    “成,那就這麼辦吧。”

    許俊生又說,“爺爺,那我和雨珍都交,我爸我媽是不是也應該交一份啊?他們一個月工資可挺高,加起來得有兩百多了吧,得比我們多交點。”

    老爺子聽到這兒,一下子就明白了,笑著說,“俊生,你這結了婚,的確不一樣了,跟爺爺說話還繞彎子啊?”

    這不就是想借著他這個老傢伙,敲打一下田香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