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湖洗水筆 作品

番外(一)

我是突如其來的想到這篇番外,人物還是書中幾個,但是場景換在了現代身份,可能會有未來角色的劇透,隨便寫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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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桌上響起的電話鈴聲,吵醒了石珪。

作為邛山省省某廳的法規處處長,昨天趁著是週五晚上,和遠道而來幾個初中同學聚了聚,席間,已經很久都滴酒不沾的石珪,破例喝了很多白酒。

最後,還是同學幫忙叫了代駕,把自己送回了家,進家門的時候,免不了又被老伴數落一番。

喝了酒渾身都是酒氣,也不好再去吵鬧老伴,他在吃了幾顆很多年前留下來的海王金樽後,又踉踉蹌蹌的胡亂衝了個涼,就很自覺的在書房裡的沙發床上,躺著休息了。

“叮鈴鈴,叮鈴鈴。”

桌上的電話執著的響鬧著,還在半夢半醒中的石珪,心中不免有幾分起床氣,這大休息天,誰這麼討厭,大早上來電話。

石珪伸出手,在桌子上胡亂摸了一通,終於抓住了電話聽筒,他把聽筒提起來,湊在了耳朵旁,剛想開口,就只聽見一陣陣忙音,對方估計見半天無人接聽電話,就已經掛了。

石珪迷迷糊糊之間,又把電話掛了回去,嘴中嘟囔了幾句不滿之言,然後,又把手墊了墊,好讓自己的額頭靠的舒服些。

這坐著趴在辦公桌上睡覺,可真是不舒服啊!

坐著!?

趴在辦公桌上睡覺!?

猛然之間,石珪忽然心中一驚,自己不是在家裡書房的沙發床上躺著麼?

石珪“嚯”的一下抬起了頭,他茫然的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圍的環境,一時間竟然呆住了,也顧不得自己的胳膊正一陣陣發麻。

一個二十來平方米的辦公室,高約三米左右,自己正坐在靠窗的一張辦公桌前,自己辦公桌的對面還有一張辦公桌,兩張辦公桌頭對頭的擺在高高的窗戶前。

窗戶是推拉式的茶色鋁合金窗框,玻璃是淡藍的,據說是可以避免陽光暴曬。

對面辦公桌背後的牆壁,順著往大門方向直直延伸不過三五米的地方,放著一張老式乳白色電腦桌,桌面上一臺白色的15寸的陰極管顯示器,桌下框子裡裝著豎起來電腦主機,兩個會變色的漢字“聯想”在顯示器上碰來碰去。

自己座椅背後的牆壁上,是一排長長的奶黃色書櫃,都是拉開式的玻璃窗,裡面都是些牛皮紙做的的檔案盒,其中夾雜著一些五顏六色的書籍。

辦公室的門,是90年代風格的淡黃色家居木門,正正對著屋子中間,相向而擺的兩張老式三人座布沙發,中間隔著一張還算寬大的茶几,茶几上一盆文竹正在努力伸展著。

石珪木然的扭過頭,往窗外望去,窗外是一條馬路,馬路對面就是一座公園,公園背後就是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太陽正越過山肩,把陽光射到屋內的石珪身上。

沒錯,這是平蒼縣政府法制辦的辦公室,自己曾經在這個辦公室裡,度過了成為公務員最初的五年。

是自己還在做夢麼?

但這夢也太過真實了吧?

石珪下意識低了低頭,自己面前的辦公桌上壓著一塊平整的玻璃,下面是幾張通訊錄,還有自己的幾張照片,還有幾次培訓班的大合照。

他藉著玻璃的反光,看見了自己的容貌,沒有變年輕,還是兩鬢有些斑白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石珪扭頭往門口看去。

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口中有些抱怨道:“石主任,您果然在這,剛才打您手機,您沒接,老陳說您可能會在這裡,我叫小馬打了座機,您也沒接,我只好上來找您了。”

石珪認出了門口這人,這是晚了他幾年,才來局裡的唐震,唐震來局裡的時候,他剛剛要下去西門鎮當副鎮長,所以並沒有過多交集,後來他到了省裡工作,平蒼縣法制辦的領導,也曾帶著唐震等人,來找過自己。

自己記得好像就是兩年前吧?縣法制辦的領導換了人,還請唐震帶路來找過自己,那時候,唐震好像就是縣法制辦的辦公室主任了吧?

石珪正在感慨著的時候,唐震已經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張卡片,還有一張簽字單,嘴裡絮絮叨叨的說道:“明天就是中秋節放假了,您還沒領工會發給您的糧油票呢!”

石珪下意識“哦”了一聲,唐震把卡片和簽字單,放在了石珪辦公桌上,又有些關切的問道:“石主任,你頭疼好些麼?這間辦公室都快擺了十來年了,平日裡除了陳芳上來存存檔案,打打字外,都沒怎麼收拾過,也就您惦念舊情,老喜歡往這個老辦公室裡跑來休息,下次,我還是讓小湯收拾收拾這間辦公室,再備些毯子之類東西,也好方便使用。”

石珪見唐震有些討好的說辭,弄不清情況下,也只能含含糊糊的應了幾聲。

唐震見石珪點頭答應,喜笑顏開,連忙又開始在石珪面前說起事情。

石珪頓時有些頭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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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珪站在平蒼縣政府的大門,有些茫然,經過他一下午的旁敲側擊,他終於搞清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平蒼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兼政府法制辦主任,實打實的正科級幹部,在平蒼縣算得上一號人物了。

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石珪原先以為是穿越回了過去,但明顯不是,自己如今也是46歲,而且周圍的人際關係,也不是自己過去的狀態。

這種人際關係,倒像是自己的人生走向另一條岔路後,自然演繹形成的。

因為怕別人懷疑,他沒有敢向法制辦的辦公室,要自己如今的幹部簡歷來觀看,但他猜測,自己現在的這個人生,必然是在以前的哪一個環節上走岔了路。

但這並不是石珪當前所面臨的最大問題。

現在他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他根本不知道現在這個人生中,他的家在哪裡?!

對的,他原本的家是在邛山省省會邛築市,但如今他的另一個人生,只是在平蒼縣任職,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