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提線木偶

“白行川······對不起······讓你這麼痛苦······”長安臉上抽動著，努力發出聲音。

白行川怔住了，心裡像被撞了一下，都什麼時候了，這長安還說“對不起”，可為什麼這句“對不起”，讓他的心好痛？

他心裡一熱，眼淚流下來，流到了嘴邊，苦苦鹹鹹的。

繡男瞄準了位置，手中的綵線一扯，操控白行川的手臂劈下：“有什麼話，下地獄再說吧。”

長安閉上眼，淚水流下來。

“不要！”白行川大喊出聲，身體裡，有一股力量向後退去。

他的意志，他全身的骨骼和筋肉，都反抗著繡男的操控。

砰！一通震裂，他感到身體裡一爆，像是爆炸的火球，四散奔去。

火熱傳輸著脈絡，四通八達，融化筋脈中的禁錮，身體一下火熱滾燙起來。

他嘶叫著翻過身，匕首向繡男的右眼插去。

繡男一下愣住了，微笑還在臉上凝固，卻頃刻眼睛瞪大。

“啊！”她嘶聲裂肺，一路向後退去，跌跌撞撞，眼眶裡，鮮血撲撲，直往外冒，流了一臉、一身、一地。

白行川喘著粗氣，渾身大汗，盯著繡男的慘狀。

插在她眼眶裡的匕首——整個匕首都是通紅的，像是在火裡淬過，瑩瑩的火水，燒得匕首熱紅。

“啊——啊——”繡男止不住地慘叫，一隻手護住右眼，痛苦得聲音變形。

她左眼瞪著白行川，下了必死決心似的，咬住了牙，血淋淋的手一抬，將匕首握緊，燒紅的匕首，發出刺淋淋的燒灼聲。

繡男一聲哀嚎，拔出匕首，頓時鮮血四濺：“啊——”

白行川不禁後退，血“譁”的一聲，濺到了他的鞋面。

他一陣心驚，眼前的這個女子，瞬間比剛才更恐怖了——像個怪物。

那張臉滿是血，右眼的位置，留著一個窟窿，觸目驚心。

此刻的繡男，早已不復之前的美貌，而是一副惡鬼的慘象，透著死亡的怨氣。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繡男把匕首哐當一扔，死屍般的身體裡，聲音從喉嚨發出，尖利刺耳。

白行川的心一下縮緊，背脊陣陣發涼，將火焰擋在前面，驚恐地後退。